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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短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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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德尔这是摆明了要挑拨离间,方才周子融和李崇文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提醒大凌不要多管闲事,释忒弥此时失了态,就无异于自乱阵脚。

温德尔沉默半晌,打量了一圈诸国使臣,随后兀自笑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地道;“诸国既然结了这个盟,认了我这个宗主国,那我大凌也就是诸位的大哥。今天邀诸位来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华胥的东海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日后保不准要殃及四海,我这个做大哥的难道不该尽一些绵薄之力吗?”

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人稀罕他的“绵薄之力”。

温德尔接着又道;“我知道诸位对我的天机阁有诸多偏见,所以我也就不把天机阁拿出去惹各位的笑话了。但我大凌正儿八经的军队还是有的,这些日子以来,华东海和南洋不太平,又有很多事情摸不清楚。斯兰兄弟这些年来有困难,人手也不足,我让我的人去给斯兰兄弟打打下手难道不好吗?”

那释忒弥一听便又要发作,好在被一旁的副使眼疾手快地给拦了下来。副使把释忒弥按下去,自己主动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道;“国王陛下,我斯兰虽不如大凌物产丰富,国库殷实,也不像贵国那样有着百万雄师,可自理能力终归还是有的,南洋一事,就不劳……”

“哎,副使这样见外,可是不给我大凌面子吗?”温德尔突然出声打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其实这事也不着急,你回去跟阿尔丹说一声,让他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副使哑然,一只手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另一只暗地里死拽着释忒弥让他不要发作。

李崇文也不吭声,周子融心知不妙,却也没有什么解法,只好跟着一起沉默。

原本大凌和华胥隔海相望,尽管大凌国力更为强盛,但如若从大洋此岸开拔到彼岸去叩华胥之关,无论是燃料成本,还是军粮,抑或是舰队本身的远洋战力和增援都难免跟不上。

如果真的遂了温德尔的愿,让大凌把军队驻扎到了斯兰,那华胥的南疆将永无宁日。

可如果让他们在斯兰,在华胥的家门口安营扎寨,那就相当于是华胥让人给扼住了脖子。

而且华胥的白晶货源主要都来自于斯兰,若是斯兰被大凌抓到了手里,华胥就难保还能有充足的白晶矿源了。并且届时斯兰北面的天河邦估计也不能安生。

会议的后半截就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闷气氛中草草结尾了,李崇文面色如常地与他国使者问候道别,周子融虽说也在一旁陪笑,但由于他的眼神莫名冷冽,竟没人敢上来与之攀谈。

罗迟虽说没大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也就十分识相地没有开口去问。

等他们终于冲破重围回到了万国宫,周子融不容分说地就把门掩上,立即拉下脸来;“李大人,需不需要写折子通知陛下?”

“嗯,那是必然的。”李崇文沉着脸,神色不豫地坐在桌边摩挲着手里的一只瓷杯子,“这次大凌没在番阳的事上占到便宜,斯兰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东海之难其实到头来在这四海之中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太子没事,将军也没有直接死在战场上,而且由于华胥和番阳事先通过气,都心照不宣地咬死不认,再加上番阳特使团里有赤云那老油条坐镇,就算大凌有心挑事,却也占不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再者而言,番阳也算是东海一大宗了,相比起斯兰那沧海横流,民生凋敝的多事之地,终究是不好惹。

而那释忒弥一时沉不住气,就给温德尔趁机钻了空子,死揪不放。

听温德尔那语气,似是对阿尔丹十分有把握。不管原因是什么,对华胥来说都十分不利,必须要早做准备。

“我们现在有使者在斯兰,你赶紧修书一封,把温德尔刚才说的话都誊下来寄给他。”李崇文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吩咐小厮去取来一摞纸。

“我们的使者不是去斯兰……”周子融本来想说我们的使者不是去斯兰拿矿的吗,可细细一想,既然李崇文能这么说,那就不是信口开河,“嗯,我知道了。”

第21章 花楼

斯兰

斯兰这边的日子当然也不好过,东笙本来打算廿一再去白晶矿场,可不知这人是哪根筋抽了,突然提前两天到,结果猝不及防地查出了一大摞假账——每一批货里都有至少三成不翼而飞,而这事很快就被传到了阿尔丹的耳朵里。

可怜这堂堂斯兰国王日前才信誓坦坦地说这货绝对一分不差地交到华胥手里,转眼就被打脸,顿时暴跳如雷地把涉事矿工全部收押,为首的几人当天就砍了。

涉事工匠太多,这一处理就没剩下几个人了,却也不好意思让华胥来出钱,只好自己压碎牙往肚子里吞,忍着肉疼自掏腰包又找来一批新的。

因为怕华胥日后再拿这个事情当噱头来找麻烦,当晚阿尔丹还特地带着华胥特使团去迪马最出名的勾栏里找乐子。

早就听说老国王萨鲁一生荒淫无度,沾染过的女人能从喀什米宫排到迪马外城门。倒是没想到这点儿色心竟是原原本本地传给了阿尔丹。

阿尔丹的母亲是萨鲁的正妻,据说当年就是因为萨鲁太不收敛,生生被气死。坊间传言阿尔丹因着这事,至今都不娶一房,要泄火了就去勾栏院。

本来是打算直接把歌妓们直接请到王宫里,可一怕那些个文武百官一听又要上纲上线,华胥那边知道了也会觉得不成体统,二是觉得请再多歌妓来,都还原不了那风月无边之景。

说起这等风月场,东笙自打东海出事之后就没有去过。人的生活环境一旦复杂起来,就会少了很多“闲情逸致”。

所以这会儿再来这种地方,心里竟是觉得有几分膈应,而往生这一千年没碰过女人的绝世光棍,更是涨得满脸通红。

说斯兰穷奢极欲不是白说的,迪马外城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这该纸醉金迷的地方还是歌舞升平,除了稍微拥挤了一些外,倒是什么都有,吃喝嫖赌,一应俱全。

阿尔丹脸皮再怎么厚,也知道国王来这种地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还是拖着外国使团一起狼狈为奸。所以这会儿就特地穿得稍微低调了一些,而传说中“黄金魔鬼”所谓的低调,就是在一身的黄金配饰外披了一条外搭——罩住。

沿街处处可见穿着暴露的烟花女子,几乎是袒胸露乳,一月的寒天里只披着几条艳色薄纱,而薄纱随着摇曳生姿的步伐摇摆飘动,蜜色的胴体若隐若现,擦肩而过时就是一股子暧昧的香风。

有些颇为大胆热辣的,甚至会直接凑上来勾肩搭背,柔荑一般的玉手往肩膀上一搭,呵气如兰的几声娇嗲就能把人的骨头都泡酥了。

斯兰不比华胥,没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既然是出来卖肉的,就不会遮遮掩掩——□□就是□□,立什么风花雪月的牌坊。

有很多楼都是按华胥的样式仿建的,飞檐翘角上吊着橙黄的灯笼,目及之处,连成一片,在晚风中轻轻颤动。

那么一瞬间,这景致让东笙想起了他在无尤江边看到的最后一次灯会,想起望海楼上与他对酒言欢的那个人……可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他转瞬就回过神来,把心底里那点儿没着落的念想给压了下去。

几个跟过来的华胥随侍眼睛都看直了,好几个已经忍不住上去揩了几把油,要不是顾念着自家主子还没动,恐怕早就脚底抹油了。

“这家就是了。”走着走着,阿尔丹突然出声叫住他们,东笙之前远远的就看到了这栋最高的飞角楼,些许是早早就知道了国王要来,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门前挂着偌大一张门匾,上头写着斯兰语的名字。

皮肤黝黑的老鸨一听阿尔丹来了,忙花枝乱颤地迎出来,叽叽喳喳地寒暄一番,便领着一行人进屋了。

一进去,里面就早已是人声鼎沸,明明是一月寒天,可这才刚一进屋,就被这屋中香暖给捂出了一身薄汗。阿尔丹跟东笙解释道;“今天我特意让老板安排了歌舞宴,请来的都是斯兰贵族,没有闲杂人,专门来给你们热闹热闹。”

这种排场东笙也没少经历,当年在东海的时候,那无尤江海湾的万丈红尘风月场可比这更奢靡,一群穷极无聊的纨绔子弟聚在一起,除了吃喝嫖赌就是吃喝嫖赌——那时候东笙可不缺声色犬马的狐朋狗友。

这楼的中央吊顶,顶头底上搭着一处红木雕花的高台,前面是观赏的座位,周围是半环形的包厢看台,而那看台上早已聚满了珠光宝气的斯兰贵族。

斯兰人爱黄金爱珠宝是出了名的,光看阿尔丹就知道了,所以这一屋子的“宝石人儿”聚在一起,真是往哪儿看都晃眼睛。

老鸨引他们去了二层雅座,这一层的位子是最金贵的,因为高度正好,最适合观赏。那里早备好了酒和一桌子的菜,席子上也铺好了上好的丝绸锦缎。

而往生由于品级不够,被和其他随侍一同被安排在隔壁的包厢里。

老鸨又满脸堆笑地叽喳了一阵,直到阿尔丹有些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她才识相地赶忙退了出去。

阿尔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端起桌上的斟满了酒的杯子呷了一口,对东笙说道;“刚才这老鸨说,等一会儿歌舞宴开始了,全迪马最好看的姑娘都会来表演。要是看上了哪个,就告诉她,等表演完了就送上来。”

无论哪里的勾栏都是一样,这些“姑娘”大多都被当作可以挑选,可以呼来唤去的“物件”。阿尔丹说这话时,就好像是在说让他们从一柜子的衣服里挑一件自己喜欢的那样稀松。

东笙早些年还是有些怜香惜玉的少年意气,总听不得别的嫖客这样轻慢了姑娘,只是这天翻地覆一遭,再看这些女子,便也只剩下麻木——这世上有人卖才、有人卖武、有人卖艺,当然也就有人卖肉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东笙笑了,也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和阿尔丹轻轻碰了一下,金杯中的葡萄美酒轻轻晃动,溢出的酒香挡也挡不住地朝东笙扑面而来,他也禁不住由衷地赞道;“嗯…好香啊。”

“使臣好品味,这个是我王宫中珍藏,提前让人送过来的。”阿尔丹说着又朝一旁勾了勾手,一个侍者打扮的小姑娘忙膝行着凑了上来,提着削葱一样的嫩手给他又满上了一杯,“你要是喜欢,我就差人往外使殿多送一些。”

阿尔丹说着还抬手往小姑娘微微提起来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掴了一掌,小姑娘吓得溢出一声娇滴滴的惊呼,小脸登时红得要滴出血来。看她这年纪,撑死了才十三四岁,估计是还没服侍过人的。

东笙心下一凛,虽说勾栏里的女人常遇到这种事,可这毕竟还是个孩子。

阿尔丹看她模样觉得甚是可爱,勾唇一笑,又忍不住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惊得小姑娘浑身一颤,正准备给东笙斟酒的手也跟着一抖,酒壶里的酒就从壶口一下子荡了出来,深红的一滩溅在桌子上。

小姑娘的脸瞬间就吓白了,忙哆哆嗦嗦地匍匐到地上连声道歉。

好在阿尔丹这会儿心情不错,就没跟她计较,只是让她把酒斟完,然后挥了挥手让她退到一边去。

“酒就不必了,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喝酒。”东笙貌似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倒是我那弄丢了的剑,王上可有消息了?”

闻此阿尔丹端杯子的手指一僵,笑意渐渐冷下来,道:“这等温香软玉的风月雅事,使臣又何必提那些兵刀之事来煞风景呢?”

“嗯,有理!”东笙一笑,浑不在意地跟阿尔丹碰了碰杯子,旋即仰脖子一饮而尽。

阿尔丹沉着脸,也跟着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这档子正愁不知道再说什么,楼下的歌舞宴就恰到好处地开了场,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看台上的贵族公子们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叽里哇啦地笑着吵闹起来——只见第一场上来跳舞的姑娘们都身披红纱——却也只披了红纱,肢体摆动时,酥胸就时不时从薄纱遮挡下露出来。

再看那舞……东笙觉得自己也算是风月老手了,自诩为无尤江千人斩,什么荒淫之事没见过,但却也没见过这么……这么“露骨”的歌舞,简直难以称之为“舞”。

脸皮一向比万里长城还要厚的东笙竟是有些脸皮发烫,捺着尴尬微微把头侧回来些,强装若无其事地喝起了杯子里酒——然而一喝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酒了。

更尴尬了。

阿尔丹似是看出来这人的心思,刚刚吃了哑巴亏的斯兰国王此时竟是感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十分不厚道地直盯着他看,意味不明地笑着。

东笙故作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心里把阿尔丹连着他的窑子都骂了个遍,口里支吾半天,才终于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不知……不知王上是否婚配?”

这话一出,东笙就恨不得甩子一耳光子,因为这问题……实在是……说好听了是没话找话说,说难听了就是傻逼。

阿尔丹玩心大起,饶有兴致地回道;“尚未,女人太麻烦,养在宫里影响我处理政务,偶尔出来玩玩罢了,我现在还不急求子嗣……难道,使臣已经有婚配了?”

“呃,尚未。”

“使臣贵庚?”

“二十有五。”东笙现下所用的□□确实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可我听说你们那里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娶妻生子了,怎么?使臣也不急着求子吗?你们那里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阿尔丹不肯轻易饶过他,紧逼着追问道。

“那也不急,以后时间多着是。”东笙扯着嘴角,干笑了两下,决定把心里那个已经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阿尔丹再踩上两脚。

转眼,台上的歌舞已经换了一轮,这一场的是抚琴,稍微收敛了一些。东笙给自己顺了口气,转而问道;“这几日大凌开四方会议,王上可有消息?”

阿尔丹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东笙的弦外之音,然后简洁地回了两个字;“尚未。”

东笙也不做声,低头呷了一口酒,心说: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第22章 花楼惊魂夜

其实东笙心里也有点儿没底,周子融给他的信都到了,温德尔要是有心要胁迫斯兰,这时候消息也应该已经到了。

于是就听阿尔丹又补了一句;“不过应该快了,他们说送消息的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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