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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短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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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融这才收起了面上的那一幅笑容可掬,蹙紧了眉头,问:“什么情况?”

罗耿叹了口气,神情凝重地诚然道:“东海一事绝非偶然,闽州那里也不是空穴来风,曾将军生前也着手查过,前些日子我的人顺藤摸瓜地走了一遭,怕是要扯到南洋去。”

“南洋?”周子融眉毛拧得更紧了,“他们怎么敢放灵鬼出来?还能动到华胥头上?”

“不清楚,”罗耿摇了摇头,“只是再往下查,就是南疆守将的事了,我们再掺一脚怕是不方便。”

“嗯。”周子融点了点头,他现在根基尚且不稳,又是树大招风,正处在风口浪尖上。此时若是将手伸得太长了怕是要惹个越俎代庖的名头。

周子融颦眉思忖片刻,问:“那南疆守将可还是杨癸杨老将军?”

“正是。”罗耿答道,心下略一狐疑,又试探着问:“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周子融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地回了句:“回头我给他写封信。不过就是还要劳烦昆直你把这些时日关于闽州和东海的事情总一总,写封折子,事无巨细,能往上报的都报上去,记得盖北昭王的私印。”

“明白的。”罗耿应了一声便要旋身退下。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周子融神情微微松动了些,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温言开口道;“曾将军的坟冢尚未竣工,你要着人多多督促一下。也让八福多跑几趟将军府,清点清点曾将军的遗物,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该捎上的就给将军捎上。”

罗耿怔了一下,眼神随之黯淡下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好。”

“另外让八福无事多陪老夫人出门走动走动,不要总闷在家里。”

“嗯,你放心吧。”罗耿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定再没什么事后才与周子融道别。

周子融端着一副春风和面的笑容,直到目送罗耿一干人确实走远了,四下无人的时候才又冷下脸来,沉声道:“出来吧。”

只见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这人从头到脚都长得毫无特点,是属于那种让人过眼就忘的类型。除了周子融以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都对这个飘来飘去的透明人熟视无睹。

“周将军。”小兵在周子融面前站定,顶着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唯有一双黑眼睛在目不斜视地看着周曦时亮得惊人。只见他恭恭敬敬在对方面前单膝着地,一副任凭差遣的架势,简明扼要地直截了当道:“还没有消息。”

意料之中的答案,周子融却还是不禁一阵失落,特别是在收到那封信以后,久违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他不着痕迹地抬手轻按着胸口——那封只有八个字的信被他细细叠好,如珍似宝地当零珠碎玉一样揣在怀里。

连皇上有意要藏的人都敢找,周曦自嘲地想着自己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沉默良久,他才仿佛难耐一般地深深吸了口气,板着脸哑声问道:“一点线索都没有嘛?”

那小兵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找,”周子融冷着一张脸,“做事的时候利落点儿,不要落下把柄。”

“另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长城疆线一定会有些小擦小碰,既然灵察使大人是来完善长城的,那就物尽其用,别让他闲着。”

“是!”小兵重重地点头应声,说罢便闪身而去,一眨眼又不知混进哪里去了。

半柱香后,巨船和护航舰队准时出港了。

这一次派来的使臣是内阁大臣李崇文,也是放眼整个内阁中难得的不会给周子融使绊子的人。老爷子瘦得形销骨立,一撮山羊胡子随着他的面部表情一颤一颤的。这人长得横眉立目,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周子融一上船,就着人引自己去船楼里单独拜会李老爷子,李崇文早年与他父亲有些交情。周海平每每提到此人都感慨其性情耿直,足智多谋,是难得一见的忠良。听闻他爱吃无尤江里的一种黑鲫鱼,周子融便特地早早吩咐人准备了几十条黑鲫鱼养在船上,打算隔两天就做一顿给老爷子饱饱口福。

船楼里最敞亮的一间房也是给了李崇文,周子融在门外轻轻叩了叩,得老爷子的准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晚辈周曦,见过李大人。”周子融的长刀别在腰后,恭恭敬敬地躬身拱手道。

“子融啊,何须这般客气,快快请坐。”李崇文说话倒是和和气气的,挥袖招了周曦进来,拉他入座,“久闻周公子乃青年才俊,文武双全。之前我与海平兄相隔异地,子融你又鲜少露面,之前见你还是个半大小子呢。前些日子武坛祭才一睹周公子风采,真乃一表人才,海平兄还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谬赞了。”周子融笑得一派谦和,低眉顺目地应和着。

“哪里哪里,子融你这是名副其实的人中龙凤啊。”李崇文爽朗地笑起来,两道浓黑的英雄眉扬得老高,真真诠释了什么叫眉飞色舞,说着还甚是热心地给周子融蓄满了一杯热茶,“这寒风料峭的,你快喝些热茶暖暖身子。你现在是肩挑重任,可不能把身子给糟蹋了。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私藏,上乘臻品,快尝尝。”

周子融谢过了李崇文的茶,浅啜了一小口,点头赞道:“果真是好茶。”

李崇文一听便更是眉开眼笑起来,继而又话锋一转道:“子融你这些日子可还应付得来,这东海担子不轻,苦了你了。”

“李大人这是哪里话,”周子融貌似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当是鞠躬尽瘁,再累再苦,子融也是甘之如饴。”

“王爷真乃才俊啊。”李崇文与他相视一眼,神色微动,沉声笑道。

“大人言重了。”

李崇文又兀自笑了一下,抿了口茶,稍稍卸去了方才的那番热切,却仍是满面和蔼,轻声细语地对他说:“你在东海任重而道远,我们这些繁文缛节的酸腐之人能帮上的忙也不多,不过大家都是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的,平日里也能多多往来。不过也不一定要你亲自来,想起来就着人或是写信去问候一下我这个老头子,人老了总是嫌寂寞,你也是我难得熟识的年轻人了。”

“那是自然。”周子融眉弯眼笑地应道,“晚辈初来乍到,还须得大人多多敲打,多多照拂才是。”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各自心满意足地敬了对方一盏茶,又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周子融便拱手告退了。那晚周子融让随军的庖厨按照李崇文家乡的口味做了道黑鲫鱼,又搬上了最好的酒酿,三巡之后,仍是酒酣耳熟。

第9章 南洋斯兰

南洋小国斯兰迎接了来自宗主国华胥的使者。南洋现任的国王刚过而立,正值壮年,不久前才从他那混吃等死了一辈子的老爹手里接过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国家。

老国王也算是高寿了,八十多年的阳寿中有一半儿的光景都泡在酒池肉林里,一年下来开朝会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是在吃喝玩乐,就是在翻云覆雨,一辈子娶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竟是生生把正妻给气死。

几乎是全然靠着华胥的接济才硬生生撑起那纸醉金迷的空壳子,而极度的□□奢靡却也掏空了老爷子的身子骨。这些年岁数大了身体便更是江河日下,但他似乎是生怕自己活长了似的,仍是整天一副爱咋咋地半死不活的模样。终于在前些年的一场寒潮后,他那幅病秧子一般的身子彻底垮了。大病一场便再也没起来,彻彻底底地死透了。

他这一辈子享了多少年的福,百姓就受了多少年的罪,好不容易才盼到他蹬腿咽气。本想着终于能过些好日子了,却不料这几年南面的黑旗越发猖獗起来。

不久前新王阿尔丹和华胥刚刚拟好了新的合约,协助华胥开采东部的一座白晶矿。所谓协助也就是由斯兰出人出力,华胥只负责出钱和收货。

但华胥也不至于财大气粗到完全当甩手掌柜,还是派了些人来看着。

那天华胥使者一大清早就到了,提前得到消息的阿尔丹也早早带着人在天河邦南隘口等着迎接。

斯兰人对宝石黄金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狂热,迎使的时候阿尔丹头戴一尺黄金宝石冠,身披绣毯,毯子的流苏上居然也坠着各式宝石,下身围着质地细腻的长笼(斯兰男子服饰,模样类似筒裙),边沿嵌着金丝。所以就更不用说他的腰带靴子之类的了,浑身上下皆是珠光宝气,也不嫌重似的。

而且据说阿尔丹在民间以廉政节俭著称,也就是说他那位败家的老爹比他还要珠光宝气。

身边随侍的官员侍从也都戴着黄铜配饰,品级高一点儿的同样缀满了珠宝,于是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金灿灿的。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坊间所传的阿尔丹的恶名“黄金魔鬼”——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魔鬼,但至少知道他有多黄金了。

华胥使者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寒酸的衣服,虽说外务部的人早就告诉他斯兰人的嗜好,也让他着重打扮了一番。穿着的也是绮罗绸缎,配着的也是玉冠玉带,可这么一比就觉着自己相形见拙起来。

使者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这叫藏拙,藏拙……

“华胥的使者。”阿尔丹操着一口别扭的华胥瑾文,张开双臂迎上来,作势要拥抱。

华胥人终究和斯兰人不一样,不习惯和不熟识的人做拥抱这样亲昵的举动。使者略一僵硬地绷直了身子,硬着头皮忍住了想要退开的冲动,慷慨就义一般接受了这个穿金戴银的大男人的熊抱。

使者继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阿尔丹一身的珠宝配饰把人硌得生疼,等他觉着抱够了便略微退开一步,双手叠于胸前对使者微微颔首道:“欢迎来到斯兰。”

使者是个长相极其平凡的人,混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而相较之下那年富力强的阿尔丹就显得英气了不少,一双深邃黝黑的瞳仁无由来地带着一股吸引力。

使者旁边跟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副使模样的人,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表情,神情森然地注视着他们。

副使的眉间有一道细长的墨色痕迹,腰间挂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的剑。

“我是阿尔丹,代我的王国向两位问好。”阿尔丹道,“敢问使者的名字?”

“在下江淮玟,这位是往……王赟副使。”

那位被唤作王赟的副使闻言眉毛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微微颔首:“参见王上。”

阿尔丹笑着摆手道:“不必拘礼。你姓江吗?姓江的都很厉害,可我之前没听说过你。”

江淮玟笑了笑,道:“在下非宗家所出,无名小卒,王上不知道在下也不奇怪。”

阿尔丹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他们怎么还要派你来?”

江淮玟一愣,抬头看了看那斯兰王,只见对方仍然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一时间竟真的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刻意刁难还只是缺心眼儿。

副使原本就冰冷的脸越发冷冽起来,下意识地抿紧了唇。

江淮玟略迟疑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术业有专攻,江族大多数都习医奉神,在下专修金石,所以领命前来贵国受教。”

副使闻言不禁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阿尔丹似是明白的样子,“那来了就是客人,你们一定不要客气。”

使者拱手欠身道:“多谢王上盛情。”

心里想着老子可没打算跟你客气。

阿尔丹侧了侧身,朝不远处抬手道:“两位请,随我回宫,我来为两位接风洗尘。”

他手所指的方向停着一辆马车,竟是比他这个人还要金灿灿。江淮玟和王赟的脸都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想着难道这地方黄金不值钱吗?

这辆金顶金纱的马车由八匹高大的骏马拉着,每匹马都还戴着嵌满宝石的黄金当卢。

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拍了半天的马屁,终于把双方都拍舒服了,便一同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

于是马车前由斯兰的人马开道,后头由华胥的侍卫殿后。

八匹马估计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马车拉得十足平稳。车内相当宽敞,三人盘腿坐在柔软的锦绣垫上,中央置着一方金丝楠木的小矮桌,短短的四条小桌腿上雕饰之繁复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两位舟车劳顿,实在是幸苦了,这里的茶和你们华胥不一样,不知道合不合口,就暂且先解解乏吧。”阿尔丹向跪立在一旁的侍童招了招手,小男孩立马会意,低眉颔首地提过一壶刚刚煮好的斯兰花茶,清甜的香气从精致的壶口溢出,朝着几人扑鼻而来。

第10章 还是南洋斯兰

“嗯,真香。”江淮玟诚然点头道。

“这是最好的,花瓣都是昨日才差人取来晾晒的。”阿尔丹笑了笑,伸手端起精巧的小瓷杯,“献给尊贵的客人。”

“却之不恭。”江淮玟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抄起一只杯子,伸到一半陡然滞住,转而双手将杯子轻轻捧起来,放在唇边浅啜一口,“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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