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元霄道:我知道啊,骗你的。
这边他二人是新婚燕尔表露情衷,就算是谈国事也聊得浓情蜜意木天蓼,容不下第二个人多话。另一边就不大好了,古尔真进房后,房中已经坐了个人,正是元霄一直盯着看的那名侍卫。此刻他解了面甲和帽子,露出白净的脸来,头发微卷,散落在肩上,一双眼睛如清泓,明亮如晨星,只是脸色不大好看,阴沉沉的。
今拔汗。他道,他们在我们面前唱那出戏,是不是已经认出你我二人了?
古尔真,不,今拔汗说:殿下,你本来也没想故意隐瞒,不过是为了看看大乾官员是否如传闻一样草包,不是吗?不然何必特地露出脸来给温仪看。
结果温仪没有看,大乾太子却很有兴致地盯了半天。
说到大乾太子,今拔汗略一沉吟。此子虽然年轻,却不像是涉世未深的宫中雀鸟。
古尔真嘴角一勾,眼中清泓就像活了过来,有着迷人而危险的光芒。不错。他们那位太子,很有趣,就像阿西那造出来的乌金匕首,足够锐利,锋芒毕露。但又淬了毒。
既然对方认了出来,今拔汗道:殿下还要与臣互换身份吗?
古尔真道:要。
他要换到,对方自己说出这件事为止。
明明发现了真相,却隐而不发,是谋大计之人。
赵一的风寒不但没好,还隐隐有加重的趋势,眼下已经上了路,倒不好退回去。温仪想,倒不如让他留在驿站,派两个人近身照顾,等病好了再起程。反正这里人手足够多。这病是因温仪而起,温仪自觉有这个责任和义务照顾他。
元霄侧目看了马车半晌,里头的咳嗽声虽然压抑住了,却还是很明显。其实赵一这个病发得急,又不知从何而来,是有些危险的。但是他同温仪等人在此这么久,其余人皆无事,倒也还好,不至于成为一桩大事。而且元霄看过了,赵一身上并没有柳大海身上起的包。他略略垂眸,摸了摸自己的手。
其实他也偷偷看过自己。
温仪正在和常怀之商量:一路舟车劳顿终不是大计,对养病没好处。到了下一个地方,你派两人带赵兄弟进城,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等他身体好了再回平都。
常怀之知道事情的原委,心中本也有些担忧这病是否严重,听温仪都这么说了,当然就说好。驱马过去时,见元霄捏着手指若有所思,不禁问:殿下怎么了?
元霄因脾气亲和,不摆太子架子,又曾答应要帮常怀之娶银烛,故而这么些天的相处,常怀之心中隐隐当他是自己弟弟,自然亲厚,格外照顾一些。眼下难得见元霄郁郁,脸色又不大好,主动上前询问。元霄看了眼常怀之,松开手道:饿了,有吃的吗?
常怀之掏出了一个饼。
葱花大饼。
早上多下来的。
元霄不客气地接了过去,然后撕成了两半,殷勤地去问温仪要不要吃。
因赵一睡在马车中的缘故,温仪和元霄都骑了马。他二人这一路本也是骑马的多,平时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故而没什么不习惯。倒是古尔真和今拔汗多看了他们两眼,有些诧异于他二人的随和,似乎不像是奢华柔弱之辈。
古尔真若有所思道:那位太子殿下我倒是听说过,从小养在贺明楼麾下,颇有几分野性。但那文官,倒也艰忍耐苦地很。一路行来,一切从简,没有半句怨言。
今拔汗道:国师曾说大乾能救抒摇于战火之中,若大乾皆如此二人,想来不无道理。
古尔真回过神来,却道:再看看吧。他二人是在马车中的,以太子坐马车需一人护驾的名义,而柳一鸣则护在车外。古尔真的视线似乎能穿透车窗,落在前头那辆车上。那里睡了个生病的侍卫。他想了想,与今拔汗耳语了几句。
温仪正与元霄同吃一块大饼,却听身后马车传来唤声太子殿下温大人。温仪与元霄对视一眼,抬手令队伍停下,拉转马头道:太子有何事吩咐?
今拔汗装成的古尔真微笑道:我刚才无意看到你们队伍中有一位病人,凑巧我会些歧黄之术,如果放得下心,不如让我给他看一看?出行在外,我们也带了药物。
抒摇的人精通周易药理,就算是街口哪个老伯,都能信手拈脉说上几句,一国太子会歧黄之术就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大乾三皇子元齐康不也谙于此道么。温仪便道:那就有劳了。并不加以推脱。有人帮忙最好不过,何况还是对方主动提出的。
但这还不算数,今拔汗又说道:我们这辆马车十分宽大,太子殿下和国公不如一道坐。你二人骑马,我们却坐着马车,实在过意不去。
他话都说出了口,没有再看温仪,却去看元霄,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否赏脸。
元霄看了眼温仪,与今拔汗确认:你请我和你们一道坐?
今拔汗与车内的古尔真对视一眼,古尔真点点头。
今拔汗便道:是啊。
就见元霄忽然笑了开来:好啊。说着他就调转马头朝抒摇的马车而去。
常怀之担心道:温大人
元霄进了马车后,今拔汗就跳下车,朝赵一躺着的马车走去。温仪跳下马来,与他一道进车。今拔汗见众人一脸担心的模样,不禁笑道:放心,车里没有吃人的老虎。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却不知道大乾的人担心的事本末倒置。
车里没吃人的老虎,你请的这位,却比吃人的老虎还要可怕。
直到进马车前,今拔汗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温仪看他的眼神,带了丝怜悯。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的危险程度
对温仪呢?
是颗甜心汤圆。
除此之外?
保龄球。
又痛又刚。
第69章 他这么好
其实赵一在到青罗江关前好过一阵,瞧着精神尚可,还能与元霄说话。因他病着,温仪就让他在驿站休息,没让他去关口。结果回平都的路上却发现赵一症状更严重了。今拔汗说通歧黄之术,并非虚假。他是通,只不过真的是略通,因为他是个武将。
古尔真才是歧黄高手。
今拔汗翻看了赵一的眼皮,又把了下脉,沉吟一会问:介意我解开他衣服看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