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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TXT全集下载_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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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我们先回家吧。”

文然含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小院,宋怡临将文然抱了个满怀:“然,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有没有受伤?可不许骗我了?”

宋怡临轻轻吻在文然的额角,笑道:“没有,一点伤都没有,不信,我脱了你来查。”

文然的耳廓随着宋怡临轻佻的话渐渐有些烫,连带着他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些红来:“莫贫!去见过魏少了吗?”

“还没,让夏原先回去无忘斋了。我想先给你报个平安。今次走的匆匆忙忙,魏少一定什么都没与你说,我害怕你担心啊。”

“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需你与夏原一同去?”

宋怡临愣了愣,他知道文然心里一定会疑惑,却没想到他会直接问出口。

“我不想瞒你……”

文然轻叹一声,却笑说:“没关系,我明白的……”

宋怡临打断文然,道:“我们是追着寒崇文的马车出的城,他带走了蔡靖山。魏少不放心我一人跟去,便让夏原一道。我们只是追踪而已。”徐州案魏楚越没有瞒着文然,那宋怡临便也不必瞒着。

只是宋怡临没有告诉文然,他与冯进动了手,一个冯进而已不值一提,若是寒崇文,他倒是乐得炫耀一番。

“寒崇文?玄剑山庄?他与蔡靖山也有关系?”

宋怡临摇头:“不知道,他将蔡靖山交给了秦棠,还杀了自己的徒弟贺宣。”

文然震惊,可一转念又似乎不该有任何惊讶,徐州的案子牵连太大,若是玄剑山庄真有关系,寒崇文断尾求生也是理所当然,但是魏楚越之前没有实证,寒崇文又为何不打自招?

“文然,这些事你不值得你费神。”

文然无声地叹了叹,替宋怡临拍去身上的尘,理了理他的衣衫:“走吧,我与你一同无忘斋。”

“嗯?”这回倒是宋怡临愣住了,“怎么?”

“走吧,路上我有话与你说。”

“不能在家说嘛?”

“不耽误功夫,走吧。”

宋怡临被文然轻轻拉着又出了门,这段时间在外,他日日夜夜就想着回家,他还没与文然亲昵半刻,这就又要出门,无奈中有些落寞。

但更令宋怡临心中忐忑困惑的是文然的语态,他有心事,而且很重,在字摊时,宋怡临就察觉到了,文然写字的时候最是专注,即便是为人代笔,他也极为用心,每一字、每一笔都不马虎。可方才的文然却心不在焉。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令文然不安了?若文然只是担心、思念他,宋怡临便能松口气了,可显然并不仅仅是为了宋怡临。

行走在街巷之中,文然缓缓向宋怡临开口,说起了京中文府的书信。

“祖父并未明说……魏少倒是与我说了不少,只是我却还未想通。”

宋怡临初听文然说不用回京考春试,他心里一时喜乐,可之后让文然留在西南,还是要为文氏筹谋,宋怡临就越发不安,尤其是魏楚越那番话……魏楚越那个人,最喜故弄玄虚,最不喜欢说“实话”,他一旦与人说话说多了,便是有所图谋。但魏楚越图文然什么?图文府什么?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魏楚越趁他不在,骗文然说琴是礼物,让他收下,可这个谎言并不高明,宋怡临一回来救回被拆穿,魏楚越却还送琴,所以这琴是送给文然的,莫不然也是送给宋怡临看的。

魏楚越从两年前就一直说文然是文氏的小少爷,无论他在不在京中,无论他自己认不认,有些事情终不可改变。

文然离京的这两年仿佛该是一场梦,逃离文氏、逃离权斗、自在逍遥的一场美梦。文然从来都是文家少爷,即便他不着锦缎、不再抚琴,他却改不了字迹、改不了性情、也改不了他是谁。

魏楚越赠琴,是就是在提醒他们,该是梦醒的时候。

文然握着宋怡临的手,说道:“宋哥,我们见了魏少再细问吧。”

宋怡临却摇头:“他不会再多说了,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文然心头一沉,他明白宋怡临的意思,那日魏楚越对他说的话简直比之前二年加起来的都多。文家的事情、文然的事情,原也该文然自己拿主意,连他祖父都没说的话,魏楚越又如何会说。

文然收拾了心绪,又说起义学:“魏少的意思,用文氏的名义开办义学。我对郭氏无甚了解,听阿乔的话,郭大小姐似乎颇有人善之心,有美誉在外,本来能的郭大小姐相助,义学之事应当顺利。魏少却说不妥。义学是你的主意,宋哥你说呢?”

宋怡临心烦文氏,义学要以文然的名义开,就是彻底要推文然回去,原本就是同一桩事。

“听魏少的吧。西南宗族,我们都不要牵扯的好。一个蔡氏已经闹成了这样,郭氏不定还有什么旁人不知的辛秘。无忘斋在卞城多年,林叔又在单家,当初我不愿想魏少和林叔开口,便有这层顾虑。文然,你若要留下,以你的名义开办最为合适。”

文然愣了愣:“……你也认为西南局势要变?”

宋怡临垂眼:“已经变了。

第117章

文然瞧着宋怡临,喉咙口压着他心底最想问又最怕问的一句:“将来会如何?”

在卞城的日子简简单单,文然平宁,本无所求,只要宋怡临平安,他就心宁神安,是否有柳先生的琴并不重要,是否有仕途前程亦不重要。

但若文氏有难,要文然心安理得地享受安稳日子,一辈子受人庇护,他做不到,他亦不愿。

不仅为了文氏,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宋怡临。宋怡临使尽浑身解数讨他欢心,想为他买琴还得一文一文的攒银子。宋怡临将文然像易碎的宝物一般护在怀里,事事以他为先,文然也想为他做些事情。

魏楚越让文然想清楚……

文然低声一叹。

宋怡临轻轻握了握文然的手:“见过了魏少,我们就回家。”

文然点头。

二人不多会儿就到了无忘斋,晁云楼内,夏原已将徐州和寒崇文的事向魏楚越细说了,魏楚越一言不发,只叫夏原和他一同等着。

夏原在一旁看着魏楚越与韩牧川对弈,仿佛闲适的很,但棋局上看很是焦灼,魏楚越今日布棋谋局破绽百出,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夏原你有话?”

夏原想了想,只说:“是魏少有事。”

魏楚越笑问:“有吗?”

“此局早该终了,韩公子要么棋艺不精、要么有意让棋,而魏少你,更是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魏楚越将掌中棋子掷入棋盒中,问夏原:“棋局你看清楚,徐州的案子呢?你先后二次去往徐州,最该看得清楚。”

夏原皱了皱眉头,思虑片刻,才道:“疑点颇多。”

“再想想,待子绪来了,一道说罢。”

夏原不明白,魏楚越又重新拾起棋子,与韩牧川接着下棋,依然是乱七八糟,将棋局搅得更乱了。

“魏少在等我?”宋怡临与文然一同入了内。

“文先生也来了,都坐吧。”魏楚越将棋局交给韩牧川,“麻烦,收拾残局吧。”

韩牧川微微一笑,将棋局上白子与黑子分开,刚想收进棋盒,突然被魏楚越伸手止住。

“且住,如此这般局势甚好。都来瞧瞧吧。”

“黑白二子,有何讲究?”宋怡临忍不住问道。

魏楚越抬眼反问:“你觉得在徐州之事上,何人为黑,何人为白?”

宋怡临一愣,魏楚越继而看向了夏原:“夏原,你说呢?”

“蔡靖山为黑,秦少卿为白?”

“那无忘斋呢?”

“魏少,你是帮着秦少卿的吧?”

“那四海堂呢?”

“四海堂与蔡靖山狼狈为奸。”

“那……玄剑山庄呢?”

夏原答不上了。

魏楚越转向宋怡临:“子绪,你说呢?”

“寒崇文将蔡靖山交与秦棠,又连夜探找账簿,贺宣与刺杀秦棠有关,寒崇文一剑砍杀,没有一丝犹疑,显然是早有预谋了,但他一定不是真心相帮。既非黑,亦非白,混在局中,实难分辨。”

魏楚越又问:“那你将那夜里在蔡家果园发生的事,再细说来。”

宋怡临又将事情细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了。”

“你想的没错,寒崇文白日先去了徐州城,夜里才追去果园,是因为蔡靖山并没有告诉寒崇文账簿在哪里,甚至寒崇文根本不晓得账簿长什么样子,有多少册,所以寒崇文从蔡五小姐的床铺底下抢了账簿就以为是真,甚至来不及核准就匆忙夺路而跑,连冯进他都顾不上。那你以为,寒崇文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宋怡临道:“……我猜,是裴小宁。寒崇文要么是偷偷跟着裴小宁去的,要么是裴小宁告诉他的。”

魏楚越不卖关子了,与他们直言道:“秦棠来信了,蔡靖山死了。”

“什么?!”

“突发急症。”

“怎么可能?”

魏楚越一笑:“他儿子才暴毙而亡,蔡靖山忧思过度,积郁成疾,又因曹升的案子胆寒畏惧,被关下狱又怕酷刑,这不就死了嘛。”

宋怡临和夏原互看一眼,具是不信:“寒崇文将蔡靖山送入府衙时,我们都是亲眼看见的,蔡靖山好的很。定是寒崇文做了什么手脚。”

“人,死在府衙,仵作查验过了,肝胆碎裂而死,并非中毒。”

宋怡临和夏原没说话,却是韩牧川开了口:“寒崇文做的到。”

“什么?”

“以寒崇文的内力,他做得到,以内劲震裂人的肝胆,控制住伤情,只裂不碎,人只隐隐觉得府内酸疼,却不知事大,若无剧烈运动,肝胆不会立刻碎裂,大约十二到二十四个时辰后才会因为渐渐失血而感到痛苦万分,再要施救已是不能了。”

宋怡临和夏原有此猜测,却都觉得此事非人力可为,至少以他们的功力都做不到,而世间是否有其他高手做得到,他们又无法确认,即便能,也无法证明就是寒崇文。

魏楚越和秦棠自然都明白,否则魏楚越不会开口就说蔡靖山是突发急症而亡了。

宋怡临向魏楚越问道:“所以,这局棋,就算到此为止了?”

魏楚越道:“于秦棠,差不了。于我们,还差点。”

宋怡临哀叹:“所以,还差什么?要如何查?”

“找到那笔丢失的贡银。我要玄剑山庄幕后之人。”

文然一直默默听着,他听得明白,寒崇文要账簿,又对蔡靖山下死手,为的是不是西南的势力难说,但钱银是必然。

“魏少,秦棠可审过裴小宁了?她与康鹏年说,她知道钱银在何处。”

“裴小宁也死了。”

“……”宋怡临和夏原都怔住了,“寒崇文也拍了裴小宁一掌?”

“不,裴小宁是中毒而亡。”

“杀裴小宁的是蔡府的一个下人,服毒,也死了。”

宋怡临还未开口接着问,魏楚越又道:“夏原,你跑一趟吧。”

“好。”夏原说罢,转身就走。那些花心思的事情夏原不擅长,听命办事却容易的很。

送走了夏原,魏楚越起身烧茶水,问:“喝什么茶?林叔送来了新茶,要不要试试?”

宋怡临向文然低声道:“魏少是问你呢。”

文然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宋怡临,又听他道:“若是问我,就该是酒了。他也不会问韩牧川的。”

文然默默笑了笑:“多谢魏少。”

魏楚越给文然端来茶,轻笑道:“文先生客气。”

魏楚越手里另有一杯茶,宋怡临可不敢要魏楚越伺候他,于是自己给自己沏了茶:“魏少留我们是有吩咐?”

魏楚越将另一杯茶端给了韩牧川。

“吩咐呢,是没有。你和文先生既然来了,应当是有话要问吧。”

宋怡临将烫手的茶搁在一旁,搓了搓手:“魏少,难道不能是单纯为了给魏少禀明徐州事宜的吗?”

“那文先生便不会来了。”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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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嫌弃短小………………………………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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