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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TXT全集下载_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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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越深深嗅了嗅,笑起来:“看,我说什么来着,热菜热饭。哎,我们刚刚赌了多少钱来着?”

秦棠不知怎的竟被魏楚越这一句逗笑了,低语说道:“我没与你赌。你赢了也不作数。”

“真是无趣,你啊,太无趣。”

寒崇文听了魏楚越的要求,将他和秦棠关的与蔡允很近,这里的地牢是新修的,其实是个地窖,木栅栏隔开就算是个地牢了,实在简陋得令人发笑,不过出入只有一扇门,透窗又高又窄,只要看住了门,就能看住里面困着的人。

以魏楚越和秦棠的身手,要脱身很容易,但面对寒崇文这样的剑术宗师和他座下两位亲传弟子,要走必然是一场恶战,恐怕会惨烈异常。好在二人并不想离开。

蔡允就被关在二人对面,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个字。

比起魏楚越对着秦棠这么个像石头一样的人,还能说上几句话,蔡允是只有一堵墙在眼前,想说话也无处说。

送饭来的人先给蔡允端去了一碗,蔡允没有伸手接,那人便放在了门口。

再到魏楚越和秦棠面前,端上两碗热汤面,虽然清汤挂面配了一棵葱一叶菜,好歹是口热乎的,比起干饼,魏楚越已然满意。

“多谢这位小哥了。”

送饭的小哥冷哼了一声,显然不待见魏楚越:“快吃,我一会儿就来收碗。”

“能麻烦小哥一会儿再送一壶水来嘛?渴了。”

送饭小哥仿佛没听见魏楚越的话,转身就走了。

魏楚越端着面,看了看秦棠,问道:“我哪里得罪他了?”

秦棠没有回应,呼噜噜地吃起面来,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魏楚越一挑眉,喃喃道:“我不就是实话实说了?你这人就是无趣。没劲。”

魏楚越喝了口面汤,吃了口面,满意地一笑,这汤面的味道分外熟悉,一吃便是宋怡临的手艺。

今日午后,院子里的人多了起来,魏楚越就想着宋怡临应该能寻到机会混进来,但还怕他找不到自己,递不了消息,没想到他竟混成了厨子,倒不枉费他的好手艺。

魏楚越和宋怡临二人境遇十分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相遇时,一个仿佛活得锦衣玉食,另一个活得孤苦无依,也不知怎的,宋怡临就成了魏楚越的厨子,伺候起这位少爷了。宋怡临一个人刨树根也能活过来,魏楚越却很挑剔,没几个月宋怡临的厨进步缓慢,且完全不符合魏楚越的口味。

好在那段颠沛流离的时日并不长,他们在卞城安顿之后,无忘斋有自己的厨子,魏楚越还是会偶尔想念魏楚越的厨艺,会去宋怡临那儿蹭饭。不过自从文然来了之后,魏楚越就不曾再去过了。

面不多,他们都饿了快一整日,吃得快,很快连面带汤都吃得干干净净,碗底?亮。

送饭的小哥果然回来的很快,取走了碗筷,给魏楚越他们一人各送了一囊水。

魏楚越又靠回了墙角,向秦棠小声说道:“面好吃吗?”

秦棠看了魏楚越一眼,直觉他的问话是另有深意,不禁皱了皱眉。

魏楚越弯眉笑了笑,秦棠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忘斋的人已经进了院子,比秦棠想象中来的要快。

“是宋怡临?”

魏楚越笑了笑以作回应。

秦棠叹了一声。

“宋哥人很好的。你放心。”

秦棠微微摇头:“不是因为他。”

“那是因为文先生?”

秦棠再一声喟叹,看向魏楚越:“这些年,你还好嘛?”

魏楚越愣了愣,点头:“还好。”

“不用再躲了吗?”

魏楚越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棠缓缓低了头,不再追问。当年魏楚越什么都没说,现在也不是问的好时机。秦棠一开始生气,这么多年他都以为魏楚越死了,怨魏楚越的欺瞒,也气自己没有立场质问和指责,魏楚越说的不错,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可秦棠心里任然很不舒服,十年前他们不是朋友吗?十年后他们还是朋友吗?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究竟要怎么面对魏楚越。

如果只是匆匆一面,秦棠可以有许多时间理清思绪,但魏楚越和他被困于一室之中,令他无处可退,可难道不该是魏楚越窘迫无措吗?可为何仿佛秦棠才是心中有亏欠的人呢?

魏楚越没想到秦棠会忽然问起十年前的事情,他以为秦棠再次相见时不问,之后就不会再问起了,以他的脾气,是憋着闷气能一言不发地气一辈子,现在看来,是魏楚越想错了,他能假装坦荡,却不是真的坦荡,陈年旧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沉默。

可沉默像刀悬在魏楚越头上,刀锋寒光逼人。

许久,魏楚越又开口,将话题绕回了文然和宋怡临身上,那本是秦棠先问起来的。

“说实话,一开始,我真不大喜欢他们一起,但时日久了也明白宋哥是一心一意待他……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对宋哥,对文先生,都不重要。不过,文先生将你视你为挚友,盼你不要令他失望才好。”

“你又岂知我是怎么想的?”

“你怎么想的不都写在脸上了?对着宋哥一点好脸色都没有。”魏楚越脸上又浮起了笑,“这两年,你一直在找文先生的下落,一门心思要将文先生带回京去,连文老都嫌你麻烦,与其让你无休止地探究下去,不若借这个机会让你见一见文先生,这才许透露消息出去的。”

秦棠苦笑,难得魏楚越也有看不明白他心思、自作聪明的时候,他所问所想的并不是文然,而是他魏楚越。

不过听魏楚越说出文老的安排,秦棠也唯有苦笑,对文然也好,对魏楚越也好,他都好像是迷宫里的老鼠,兜兜转转都是无用功,徒惹人笑话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我们现在究竟在等什么?”秦棠看向魏楚越,认命似得接受魏楚越的摆布。

对无忘斋、对魏楚越、对宋怡临,秦棠都抱着极大的怀疑、不信任,甚至敌意,就算魏楚越在徐州城外救了他和大理寺的一干人,秦棠依然无法真正信任这个欺瞒了自己十年、身份成谜的魏楚越。

可到了这一次,秦棠好似忽然想通了,他自离京往徐州查案开始就已在他人的套中,无论魏楚越在其中是何种角色,这个时候,他都只能信任。

※※※※※※※※※※※※※※※※※※※※

下一章宋哥回归!

第46章

“咚咚咚咚!”

宋怡临手起刀落,砧板上的排骨每一段都是三指宽,整整齐齐。

老徐就在宋怡临身边和面,簇新的厨房终于有了烟火气。

“老徐,还要多久啊?”厨房门口一个佩剑的人张望了一番,见里面热火朝天的,却没有半点饭菜香气,着实有些饿了,就来催促一番。

“快了快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可快些吧。”

“这厨房里的家伙事不大齐全,新的东西也不大顺手,您瞧瞧这刀也未开好,断肉不断骨头的,怪费力气。这位小哥,要不,麻烦把我家婆娘也喊来帮把手?”

“你怎么这么麻烦?让你带你侄子已经不错了,我看他手脚挺利索的,一顿面罢了,你得多少双手才够啊?”

“哎哟,这位小哥啊,这三四时好口人呢,您这儿又催的紧……”

“行了,快些吧。”

“哎哎,好嘞。”

老徐擦了擦了额角的汗,见人走远了,才悄声跟宋怡临说话:“宋哥,看着架势恐怕寻不到机会让你脱开身呐。我这儿是真忙活不过来。”

宋怡临专心致志地一刀又一刀,摇了摇头:“没事,多谢老徐哥帮忙了。”

午后宋怡临和文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宋怡临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寻机会进院子看看,若混不进来,那就夜里再探。

文然见他神色凝重,便察觉他又动了冒险的念头,便道:“既然要办琼林宴,定会有伺候的仆从侍女,更要有厨子厨娘,这位樊老爷请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慢待了,这几日定会有机会的。”

宋怡临心知文然说的不错,却不知这样的机会是几时才会来,难免有些着急,不料文然话才说完不多久,机会就来了。

小胖爷董华安派人来寻他,说宅子里有动静了,樊老爷来了,带着家仆侍女,浩浩荡荡又是好几辆马车连人带货的进了院子。

不过樊府自家的家仆侍女统共十来人,要想三日后办一场宴席着实有些困难,所以樊家的管家也去了一趟牙行,挑选了些手脚麻利的人入府,都是些粗使下人老妈子。

这些小胖爷董华安早有安排,但新进府里的人都入不了内宅,所以宋怡临并没有去,而且那樊府管家自己说多了话,樊府另还有一队人马在路上,明日就能到,连带厨子和内府的佣人都齐全,不过是需要多些人手准备宴席罢了。

只有三日时间,这位樊老爷掐算得这般紧张,定是早已安排好了的。

那宅子里一潭死水一般的,宋怡临不好搅和,现在人多了,机会也就来了。既然还有一队人在路上个,那今日他们宅子里这么多人总不能够都饿着,宋怡临想来想去,又回去了老徐的面馆。他们一连吃了好几日的面,想来是信任老徐的,若他们晚上再来,宋怡临便想办法再探探消息。

事情比宋怡临预想得更好,未时末,宅子里的人又来了老徐的面馆,要将老徐请去给他们做顿晚饭。

老徐一愣没敢直接答应,便推说自己只会做面,没想到他们还挺乐意,老徐回来问了宋怡临的意思,宋怡临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就让老徐带上了他一起,帮把手。

宅院里的情况与宋怡临初来时已不大一样了,暗哨依然在,不过调动了位置,能听见有府内仆人和侍女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似乎都是疾行,不曾说一句话。不过宋怡临和老徐是从侧门被直接带入后厨的,一共就走过了一个偏院,原就难遇上人,宋怡临更没机会私下探查,只能安心做饭了。

老徐还是有些紧张,一团面揉了半天。

宋怡临的排骨都剁好了,开始煮汤,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筒,往汤里撒了些粉末。

老徐斜眼瞥见,大惊失色:“宋哥!你这……可不能出人命啊!”

宋怡临一笑,将小竹筒递到老徐面前,送到他鼻下:“你闻闻,香料而已。”

老徐一闻,果然是,颜色虽是雪白,但闻着有些辣椒、豆蔻和八角的味道。

这罐香料没什么特别的,不过里面有一味广藿香是治暑热的药,西南不常见,在宋怡临的家乡海源却很寻常,味微辛,宋怡临的母亲做汤的时候总会混在香料里搁一小撮,是宋怡临记忆深处的味道。

广藿香混在辣椒中极难被发觉,不过瞒不住魏楚越。魏楚越以前总说宋怡临做汤有股奇怪的味道,却难分辨出究竟是什么,这曾让魏楚越纠结了很久,他自负天才,药毒都有所涉猎,竟辨不出宋怡临的汤里混了什么,好生烦躁。

宋怡临往汤里加一点,魏楚越就会知道他来了,这一趟就算没有机会刺探府内其他情况都不算亏。

魏楚越和秦棠的面只有清汤寡水,没有排骨,连肉渣都不见,不过广藿香的味道还在汤里,魏楚越一闻就知道。

宋怡临和老徐忙活了一顿晚饭,还要刷碗洗锅,又是好一通折腾,待收拾完了准备离开时早已过了戌时天都黑透了。

宋怡临和老徐被人送离宅院,宋怡临连东张西望的机会都难有,不过要离开时,他们在侧门口还见有人一趟一趟得从车上搬箱子下来,那些箱子瞧着都挺沉,两个大男人抬着都颇为辛苦,总还要另一个人帮着扶一把,管事的在一旁一遍遍叮嘱小心着些,想来里面装着的物件都该挺值钱。

侧门这个小庭院本就不大,再靠边就是马厩,车马都挤在这里,又在搬东西,宋怡临和老徐只得刚给人让道,正好在这一处多留了片刻,宋怡临将车马、箱子都一一瞧了个清楚,他始终低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夜色中,谁也瞧不见宋怡临脸色如何。

第47章

午后宋怡临离开,文然独自一人完全没了摆字摊的心思,在院中坐了一会儿后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安,便开始收拾起了屋子。

他想帮宋怡临,却什么都帮不上。

文然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到桌上那封红缎烫金的请帖上,是什么人请他?为什么要请他?又与徐州案子何干?与无忘斋何干?

文然搁下了手里的抹布,取了笔墨坐到了桌前,按着请柬上的文书,抄了一遍,端方的隶书,字是不错,却不是名家手笔,瞧不出什么来。

字上没有线索,那纸上呢?

文然取了柄小刀将请柬裁开,剥开了红绸露出整张信纸,文然细细摸了摸纸的正反两面,纸厚薄均匀、质地细滑、洁白如玉,是上好的藤纸,这种藤纸素来得文人名士的喜爱,京中一度盛行各种染香藤纸,是许多贵家千金们的喜好之物。

文然嗅了嗅请柬,上面并没有特殊甜香,看来发请柬的人并不希望它太多特别了。

文然点了灯,细细再看了看信纸,他虽爱字画,对纸张倒不太有研究,这个时候能瞧得出是藤纸却分辨不出是出自哪里的,京城里有好几家铺子有上好的藤纸,更有许多品种,实在说不好是哪一家、哪一种。

文然正叹气,差点就要放弃,突然又端起了信纸嗅了嗅,再看那纸上字墨迹黝黑光泽,不由皱了皱眉,纸上无香,而墨中却有,一点清幽的麝香左以些许云梅花脑,此种香气并不是寻常墨中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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