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什么法子。
太子冲他一笑:教人习得夫妻该如何相处的
话未说完,却听人前来道:薛太医。陛下请您过去。
元霄与薛云对视了一眼。
有吗?
有。
元霄将书放回去:那孤就等薛太医回来后再说吧。
薛大人。在薛云即将离开前,元霄喊住他。
先前和薛太医说的话,太医没忘吧?
薛云回过头,却是在灯火跳动中,眉清目秀的太子殿下冲他和善一笑。
孤究竟为何而病,病得如何,全在太医一张嘴之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黑皮·霄:中不中毒和我怼不怼你没有任何关系【让你撺掇温仪表演【手动再见。
第81章 帝王疑心
薛云想到在宫墙边太子所言,那股寒意又冒上心头,脸皮抖了抖,拱手道:老臣晓得。
元霄坐在桌上,两脚踩了个凳子,手里一本医书翻得哗啦哗啦响,闻言点了点头:那薛大人快去吧,耽误叔公的事就不好了。十分体贴入微,如果不是脚下的条凳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来的话。
薛云:
待薛云一走,元霄立马合上本子,一跃跳下。他不知道晚宴上发生了什么,自然想不到皇帝要找薛云问他中毒一事。只是,他虽然不知,却误打误撞,提前与薛云说明,不可随意提起。如今想来,薛云一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去做。
怨不得元霄要将此事瞒住。
这天家的人,血缘亲情太薄。父子兄弟尚要猜忌,何况是旁支外系。虽他是景帝之子,当今皇帝却非他生父,更不要说父辈之间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身上这毒从何而来,不就是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难道还要将自身弱点全数告之?岂非由得他们拿捏。
这种把自己送上去让别人团吧的事,元霄不做。
说到底,这宫里的人,老的也好,小的也罢,他一个都不信。
颜后与大乾其余皇后不同,景帝娶她是个人所好,并非联姻,是以颜家的力量在朝中并不大。当年就不大,别说如今。早就被元帝抽丝剥茧剩不下几分。但元帝并非什么都没给太子留着。起码替他留了贺明楼这条后路。
温仪也曾问过元帝,对太子,究竟是爱居多,还是恨居多。又夺他羽翼,又替他留后路。倒不怕太子一朝破茧?朝中吵起来时有句话说的是不错的。你养前朝太子,终是大患。
可元帝怎么说的。
他说:朕砍的羽翼,非太子羽翼,而是景帝的。朕留的后路,也不是替自己埋祸患,而是往昔情份。至于太子他日成人,是明正言顺继承大统,还是反骨为王。都是他自己的路。朕不稀罕这天下之位,如今站在这里凭的是本事,他若有本事,可以自己来取。
寥寥几句,道前因,明后果。显尽睥睨张扬之意。
都说盛王气焰如骄阳烈火,温仪算是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若说他无情也不是,说他无欲也不是。天下之间,怕是没什么能进到他心底。温仪忽然之间就能明白,为何当年老皇帝让景帝当了皇帝,却不叫战功累累的盛王为帝。
坐拥天下的人,可无情,却不可,太过无情。
同床共枕多日,今夜倒是头回分开。从前一个人睡习惯的温仪,今日没人钻进被子闹他,一时倒有些不大习惯。这床铺大了些,周围也静了一些。月光自窗中溜进来,洒在温仪身上,泻下一地流光。他睁着眼睛盯了半晌的床幔,暗自笑话自己,居然也有辗转反侧的一天。可有些习惯成了形,一时变会儿变动起来,可真叫人不惯。
月自东向西,流光泻复收。过得好半晌,他这才慢慢睡去。
温国公一夜安眠,这宫中可没有。元帝找了薛云问话,人还没见到,就先听花淮安前来报说福禧宫中进了刺客。陛下,皇后娘娘也在那里,您要去看看吗?
皇后半夜不睡,跑儿子的地方做什么。
花淮安心想,你这个作父亲的都不知道,能有谁知道。
元帝想了想:罢了罢了,去看一看。就算今时不去,明日皇后也会闹上来。好不容易能歇上一歇,净给他找事。元帝站起身,由着李德煊替他披上衣物,挥挥手,淮安同朕去。告诉你的人,动静小一些,别哄一堆人来看热闹。尤其把太医院看紧一点。
花淮安道:是。
元帝又嘱咐李德煊:吩咐下去,叫薛云回去,朕改日再见他。
李德煊应了。
可怜薛太医走到半路又被赶了回去,白白折腾了一晚上。回去以后,屋里还有个小魔王,对他笑得不怀好意。薛云又累又渴,身心饱受折磨。还没等太子爷开口,自己先招:老臣没有见到陛下,半路又让臣回来了。
元霄哦了一声,手里抛着个啃了一半的果子。
这红色的果子挺对他胃口的,他已经啃了好几个。寻思着改明儿弄些温仪尝尝。
外头如此吵闹,是发生了什么事?元霄心想,皇帝临时变卦,大约是因为收到了福禧宫闹出的动静,一时被拉了去,没有空再去管薛云。但他作为不知情的人,听到外头动静,于情于理,也得问一声。
薛云给自己擦着面:好像说是有刺客。可臣瞧着外头的侍卫也不多。应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他一边说一边心中暗想,若有大事,恐怕早就将他们几个太医给宣了过去。
元霄嗯了一声,拿手指敲着桌面,状似无意道:孤这身上的毒,你可有解法。
薛云经他一提,方想起之前太子莫名吐过两次血。他拭净手指后,便再将替太子诊脉。可不论如何诊,都十分正常,连那或急或缓的脉像都没有了。瞧着与普通人无异。薛云捋着胡子,自言自语:奇怪。柔丝之毒确实极淡,但从不曾听说会令人吐血啊。
元霄问:你既然知道此毒名柔丝,又为何瞧着似懂非懂的模样。
薛太医收回手,一边写方子一边说:实在是因为此毒药效过慢,故而初期实难诊出。待症状显时,已入体七分,药石无医了。此次能诊出来,确也是太子殿下运气好。一来,肃岭毒虫入体激起柔丝之毒相抗,脉中明显两股较力。二来,抒摇太子确实有些手段,替太子殿下解毒算是及时。所以老臣才能诊出来。
如今肃岭之毒解得差不多,柔丝毒性便又沉淀下去,难以捉摸了。
薛云说着扬扬洒洒写了一张单子,亲手替元霄配药。絮叨道:若可行,老臣要向抒摇太子讨教几分,与他一道商量如何替殿下医治。它之毒少见,世上并无准确解法。依老臣的本事,如今只能用些寻常解毒药物,替殿下慢慢调养身体。
薛云这般说着,心中却又在暗自叨咕,就是不知道这吐血是不是也是解毒的一部分。
这确实也是为难了这老太医,他非江湖圣手,柔丝之毒又是关外传来,世上少见。中者悄无声息毙命者居多,能有几个人是活下来好给他们作参考的。也亏得是他见识尚广,才能知道这一味毒,换作其他人,说不定都不知道此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