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赵一见过疫病的模样,都是起病急。但他瞧着柳大海不大像,因为他之前并没有什么症状,要说身上有疱,那也不足为奇,谁能想到一晚上就会溃烂至此。出于谨慎,赵一将此事报给凤鸣地方官,又着城中大夫将剩余几人包括他自己验了个遍,停留了一段时间,方敢上路。
谁知道这一路奔波,他没能和温仪先汇报,自己还病了,真是丢脸。
不过既然到了队伍之中,他心中也安定了。赵一道:那柳大海确实是勾结县官,做了不法之事。不过天收了他,也不必叫别人为此付出代价了。比如那个本来动了杀心的年轻人,何必为这样一个人,搭上自己的余生。
可是这样说着,却见元霄沉着脸,久久不语。
赵一奇怪道:殿下?
元霄道:那人果真不传病?
赵一谨慎道:属下为保安全,特地隔绝了三日,不见症状方上的路。
你未与他有接触。但是温仪元霄道,手被他抓过。
赵一一听,先是一惊,后想到一事,道:国公应当吉人天相!
元霄听出些别的意思:怎么说?
国公当年治水灾时,在疫病区中穿行来去,都毫发无伤。
那时众人只觉惊奇,讶然道莫非温国公真是天神派下来的子嗣,不然何至于百毒不侵。却是温仪自己说,他只是曾经误食过药,所以百毒不侵,连带容颜不老。
众人肃穆,那也是仙药了。那仙药能是人吃的么,不能,必然是神认定的人。自有大洲起,这里的人便有信仰,温仪没法和他们交流。他也是被山贼砍过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机能是区别于常人的,细胞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生长水平,永远在年轻的分裂状态,所以不见老,又再致命的伤,只要没一击致命,他就能恢复起来,还恢复地很快。这个原理温仪自己也不明白,本身他怎么到大乾的他都不知道。
温仪只知道,他睁开眼时,就在一个山坳里头,躺在一间破床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温仪可以毫无顾忌用舍身取义刷元霄好感度的原因。
他不怕死。
赵一道:若真有事,这么多天过去,殿下没觉得国公有变化吗?
元霄道:没有,很健康。
赵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道:无事便好。此事还需尽快禀报国公。
他不顾自己尚在发烧,就强自撑着坐起来,却是元霄按住他不要动,只撩开帘子,招了人:你去告诉温大人,我有事找他。
赵一感念元霄体谅之意,心怀感激。待温仪前来,便将此事毫无遗漏悉数秉报,温仪沉吟道:凤鸣地方官是否已知晓?
是。
温仪点头:那便好。我记得他很聪慧,出了这种事,他会上折陛下。
肃岭一事已处置妥善,驿站将至,抒摇的人就在前方等着他们,一切都很顺利。却在离开马车后,温仪蓦然攥紧了元霄的手,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睛。
接触到柳大海伤口的,可不止一个温仪。
作者有话要说:
老温:兔崽子让你瞎舔!
第66章 关键时刻
你无事?
无事。
果真?
元霄眨眨眼,动了下手,隐隐觉得有些疼痛,但那点疼痛于他而言不痛不痒,跟被蚊子叮了差不多。他将这丝异样感抛之脑后,反问温仪:你看我像有事吗?
温仪怎么会瞧得出来。
原来先前听赵一将事情一一禀明后,温仪心中有如擂鼓,到了驿站后,二话不说,冷着脸直接把人拖到房中。扔下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常怀之。
常怀之临到元霄被拖进房之前,还握着马绳,有些呆木。
有八卦的侍卫凑上来道:殿下惹温大人了?
常怀之想了想:他哪天没惹过吗?
要不玩人家头发,要不揪人家袖口,也亏得温仪教养好,容忍至今。如今大约是忍无可忍,故而要将太子抓进房里教训一顿。本来嘛,皇帝让温国公当太子的老师,这为人师表,教训学生也是应该的。常怀之正气凛然地这样想着,就将门口要围听的那帮人给赶了个遍。
听什么听,你当别人新婚闺房之乐啊。
却说温仪,一边问太子有没有事,一边手上迅速地将人扒了衣服上上下下检视了一遍,皮肤光滑,未见斑点,也没有水疱。体温正常,不热不凉。触感细腻,柔软光滑
温仪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摸过了头。
而温顺至今任他扒光的太子脸上微微泛着红,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你有事,直接和我说就好。动作这么急,都不带解扣子的。
温仪虎着脸把衣服给他拉好,不许胡思乱想。
元霄笑道:胡思乱想的不是你吗?
赵一明明说过,凤鸣的大夫说柳大海的病症是由于感染,大约是被什么有毒的东西触碰到了伤口,故而引发身上溃烂,并非寻常疫情。而赵一与他几人呆一处几日,确实无事才动身上路。虽抱恙在身,却只是受风寒侵扰,不足为惧。
话虽这么说,元霄瞧着也活蹦乱跳,起码并不和那个侍卫一样奄奄躺在那里,可温仪乍一听闻柳大海因病而死时,心中爆发的窒闷感至今想来依然令人心有余悸。
这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当日胆大妄为舔他伤口时,温仪就心中忐忑了,元霄又不像他百毒不侵,竟还敢直接上嘴。眼下又听赵一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倒是证实心中不安源自何处,就算此刻太子半真半假将他宽慰一通,温仪仍有些懊恼自己过于掉以轻心。
驿站东西一应俱全,温仪让人炖了一锅的药,人手一碗,抵御风寒。给元霄的那碗还加了点紫虫根,不但御寒,还消炎。
最后的结果就是元霄看着那一碗乌漆漆的药,难得的生无可恋。
喝了它。温仪看着元霄。
太子苦了脸:我没病。
可熬不过温仪的冷酷,只能不甘愿地吞了,差点没苦的神魂升天。药一喝完,就觉得眼前一暗,却是嘴上一暖,一个甜甜的东西塞了进来。
向来不主动的温仪难得主动,与他分享了一枚蜜饯。
唇舌濡沫,难舍难分,双倍的甜。
从前都只亲额头。
这还是元霄头一回知道什么叫亲嘴。
显然温国公不仅在年纪上占优势,在某些方面,也很占优势。很快就将外强中干的太子给亲了个七荤八素,晕头晕脑地想,不对啊,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口气。温国公这口气咋出得这么长呢?但,但,但他的嘴,真的好软啊。
气短不要紧,色迷心窍就够了。
眼看着平时只撩不动的太子一口气见了底憋红了脸,温仪这才松开他,捏捏元霄的脸:听话了?他趁机套话,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太子歇了半晌,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要脱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