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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同人]春日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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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跟我去金麟台吗?”

薛洋想起晓星尘一而再的说起不让他去金麟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十分肯定晓星尘是绝对不会害他的,兰陵金氏自己虽然有所耳闻,可了解实在不多,这些个仙门世家一直看不起外人,这个金光瑶又来找自己做什么?

他满脸不解的疑惑,歪头道:“去你家我都要干嘛?听说你们这些仙家世族规矩最多,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金光瑶摇头道:“你既然是我请去的,我自然不会约束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你现在一样,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走?”

“就现在。”薛洋一咬牙,又想起晓星尘抓着他的手低低恳求他不要去,舌头一瞬间好似被人揪住打了个结,差点就说不出‘去’这个字,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将晓星尘带给他的影响努力忽视,坚定到:“现在就走,越快越好,夔州我早已经玩腻了,不去你金麟台,我也要去别的地方。”

他愿意去金光瑶自然求之不得,他本就是一个人来的,立即就走也没有什么麻烦,问了薛洋说没什么要收拾的,又拿了随身携带的帕子给薛洋擦脸,温和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兰陵有一家酒酿丸子又甜又香,你定然会喜欢。”

金光瑶擦的又轻又柔,仔仔细细把薛洋一脸血迹擦了个干干净净,也不嫌脏,擦完又把用过的帕子折好收回袖中。薛洋愣愣的搓着被他擦过的脸发呆,心道最近真是好奇怪,怎么一连遇到两个人碰他,他都觉得熟悉又莫名亲近,自己莫不是生了什么病,发了什么癔症吧?换做从前,又或者其他人,谁离他三步以内,恐怕早早就被打的哭爹喊娘,揪起来扔了,这两个人为什么他想厌恶,却根本厌恶不起来?

怀着一腔想不通的心思,薛洋一直到了兰陵都有些兴致缺缺,金光瑶先是派人给自己父亲禀报一声招来了薛洋,直接把人带去了自己住的芳菲殿。一连几天赶路早已疲惫不已,薛洋直接瘫倒在软塌上不肯起来,金光瑶吩咐丫鬟给他沐浴更衣他也不让,直说自己脸皮薄会害羞,说什么也不让别人碰。

金光瑶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笑的不行,领他去了芳菲殿不远处的一座小楼,说是以后给他住,又吩咐人抬了水取了衣服,叫他沐浴后带他去兰陵城转转。

薛洋一听要出去玩,二话不说抓了衣服就去了内室,半个多时辰才晃悠着出了金光瑶给他住的长乐阁。

金光瑶倒是好脾气,一直坐着小厅等他,茶水续了三道,眉目如画的少年才带着一身水雾站到了他面前,身上黑色劲装换成了雍容华贵的金色雪浪袍,滚着细细的金边,胸口是一大朵金星雪浪牡丹图案,明眸皓齿若芝兰玉树,展颜一笑顿如朗月入怀,少年风流郎艳独绝,意气风发实在美极。

金光瑶开怀抚掌,发自内心的高兴:“薛公子换了身衣服我都要认不出来了,这金星雪浪袍穿你身上才是真的好看,不过还缺些东西。”他把薛洋上下打量一遍,对着门外丫鬟招手:“去拿朱砂过来。”

薛洋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敲桌子道:“我饿了,你快带我出去,还有,我叫薛洋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嘛,谁知道你薛公子喊的是谁。”

金光瑶摇头道:“以后相处时间还长,总不能直呼你名姓,你可有字?”

“字?什么字?”

金光瑶瞧他一脸迷茫,竟是丝毫不知的模样,轻声叹息道:“罢了,回头我与你另取一个就是。”说话间丫鬟拿了朱砂上来,金光瑶拉了他坐好,拿着笔正要冲他眉心下手,薛洋猛的往后一躲道:“你要干什么?点胭脂?我才不要,女里女气的。”

金光瑶无奈道:“哪里会女气,你怎么净胡说,既然当了我金家的客卿,总得要相得益彰才是,这朱砂只是一种象征,点了又有什么打紧。”

薛洋听他一番长篇大论,已是不耐烦至极,胡乱挥手嫌弃道:“那你快点,不然我一会儿要睡着了。”

金光瑶忍俊不禁,按着人仔细在眉心点了殷红的朱砂,这一笔下去更是如同九天下凡的金仙童子,欣赏完自己的杰作,金光瑶没敢再夸,怕他牛脾气一上来直接给擦掉,两人收拾停当,这才一前一后下山去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因为金氏家大业大,处处彰显着繁华富裕的原因,兰陵城也要比别的地方热闹的多,夜幕将至,人流如织反比白天更多,薛洋一向独来独往,这样和别人一起出去还是头一次,大约是别扭小孩子的心性,遇见什么好玩的都要停下来看一会儿,又一脸嫌弃的拋在身后。

金光瑶一直跟在他身后两三步的距离,也不是怕他惹事,只是怕他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散找不到回去的路,薛洋晃了一阵自觉没趣,嫌金光瑶走的太慢,又退回后头闹腾:“你不是说有酒酿丸子?哪里有?”

金光瑶慢吞吞道:“你又饿啦?来之前不是才用过饭。”

薛洋不乐意道:“瞧你小气的,你家住那么大的房子,看起来还挺有钱的,我还能吃穷你吗?快走快走,好久没吃甜的了,嘴馋。”说着拽起金光瑶衣袖催促不停。

金光瑶表情也是十分奇特,他向来见人三分笑,时间久了好似带了一层面具,这面具还长在了脸上,扒都扒不下来,如此一来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是谁,都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可不知怎么的,从遇见薛洋开始,感觉整个人都是轻松的,自己又愿意纵着他的小性子,实在是很有意思了。

他带着薛洋到了自己从前常去的一家铺子,薛洋也不客气,一看见招牌上酒酿丸子几个大字立刻双眼放光,等店家上了东西,兴奋之余还不忘回头:“真的是甜滋滋的,还有酒的味道,你要不要吃?”

金光瑶摇头,薛洋一脸你真无趣的样子,摆手道:“那我自己吃,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不用特意跟着我。”

他这么说,金光瑶也不会干等着,酒酿丸子的甜香和酒气,仿佛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自从他成了敛芳尊,这种东西也再没有吃过,外人皆看他身居高位,美名远扬风光无限,其实心里的苦,比之北风过境万里燎原,又岂是吃糖吃甜能够补回来的。

他慢悠悠出了门打算透气,却又莫可奈何的停在了门口,其实哪里人都多,铺子周围还有好多卖小吃的,烤红薯,酿豆腐之类多不胜数,各种味道流窜,酒酿丸子的甜香再从屋里飘出来已经闻不大清了,金光瑶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两道人影逆着周围灯笼昏黄的光线缓缓而来。

白的如同水中花岸边月,每走一步都似踏着一池碧波荡漾的秋水,黑的是山中兰无尘雪,每到一处都似十里冰封的一片冷湖。

金光瑶快走几步拦下两人,微扬了脸叹息道:“明月清风,凌霜傲雪,果然名不虚传,能在这儿碰见两位实在是荣幸。”

晓星尘微微一愣:“敛芳尊?”

金光瑶点头道:“正是不才。”

“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辰还有公务吗?”

金光瑶看了眼彻底沉下去的天色,又从晓星尘脸上略过,状似无意的看了眼身后,笑道:“哪里有什么公务,是陪一个小朋友来玩的。”

晓星尘听他提起小朋友三个字,下意识就往他身后去看,这一看就看见一身金星雪浪的少年,晃晃悠悠从一家铺子里走出来,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甚至能从四周糟杂的人声中,听见他正哼着轻快的小曲,路过身旁卖糖葫芦的摊子,毫不犹豫从上面拿了两个,一个塞在自己口中,一个摆弄着翻来覆去的摇晃。

身后小贩目瞪口呆,想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追了几步大喊:“你怎么吃东西不给钱?”

少年嘴里还塞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又理所当然的应声:“我没钱啊。”

小贩正要大骂,一锭银子咚的丢在了他怀里,一抬头就见金光瑶无奈道:“下次再遇见他,直接去金麟台结账就是。”

薛洋一见是金光瑶,三步并作两步跃到人跟前,笑眯眯道:“很甜,吃一个?”说着就把糖葫芦往人嘴边送,金光瑶躲了几下没躲开,小心的咬了一个,掩了嘴回头道:“让两位道长见笑了。”

薛洋最烦听他文绉绉的说话,撇着嘴正想往前走,走了两步愣住了,离他几步之遥正并排站着晓星尘和宋岚。前者目光渐沉,如一汪无底湖水,在他和金光瑶面上来回变幻,后者无动于衷深海无波,薛洋手里还举着抢来的糖葫芦,不知怎么突然心虚,下意识的就往身后藏,结结巴巴道:“晓...星尘,你怎么跑这么快?”

第10章 咫尺天涯

宋岚觉得自己好友最近一系列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明明说好的要结伴四处游猎,怎么一见到那个小小少年就全数变卦了呢?第一次说好的去夷陵却转而去了夔州,第二次在夔州待了没两天又非要来兰陵,来兰陵也就算了,自己也是且走且看没有其他目的,去哪里都一样,但是一向不以世家大族为荣的好友,为何要同意来金麟台小住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白鹤亮翅的香炉里正点着上好的安神香,平常这个点早已入睡的人,被炉中香气熏的反而烦躁起来,坐在桌后打坐也没有片刻的静心。夜风轻而柔和,将窗外清亮的月光捧了一捧送进室内,敞开的窗户上亮莹莹一片皎白,宋岚捏了捏额头打算将香炉熄掉,实在是不习惯这么浓重的熏香,哪怕是安神的,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他掀了盖子将杯中茶水一股脑的倒进去,那香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围着鹤嘴腾出的烟气便又重新沉进炉中。宋岚吁了口气,打算将门窗打开散一散屋中憋闷的感觉,手摸了门往里一收,晓星尘伸过来敲门的手停顿在了半空。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半晌,晓星尘收回手开口道:“路过这里见你亮着灯,才敢过来打扰,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宋岚直来直往蹙眉道:“只是觉得你最近很不对,我心有挂怀而已,你可是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其实他只想问他,为何会对薛洋这个小流氓这么上心,上心到他才赶回夔州,就被晓星尘拉到了兰陵,连一个解释都没有,急匆匆的隐含着失落和怒气。

晓星尘驻足半晌欲言又止,末了主动进屋端了杯水捧着发呆:“子琛,若我说我做了个梦,梦里薛洋因为我的多管闲事,而迁怒于你,屠了你的白雪阁,弄瞎你的双眼,你信还是不信?”

他越说脸越发白,到最后已经是惨白一片,活像个没了魂魄的躯壳,捧着一杯热茶,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身上顿起的寒冷,心似坠入无底深渊,刮过的阴风一阵阵嗟磨着他的皮肤,又疼又冰冷的彻骨。薛洋已经重新上了金麟台,照着前世的路一步一步摸索,等再精进了鬼道,恐怕下一个就是常氏五十多口的人命,难道要他为了避免上一世被无辜牵连,就要无动于衷任由薛洋再次屠杀那么多的人命吗?

他摇摆不定,左右为难,宋岚冷着脸探究的看着他疑惑不解:“星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虽然不喜薛洋脾性恶劣,但也不会与他为难,他不太像杀人做恶的恶徒,来时不也听说他并未害过人命吗?怎地会屠尽我白雪阁,又弄瞎我的双眼?”

晓星尘无力反驳宋岚,总不能说那些都是真的,是你我曾经绝望真切经历过的,宋岚如今一无所知,他不能说的太多,否则这样对宋岚和薛洋都不公平,他不能凭白就掀起两人曾经无解的仇恨。

但他也无法说服薛洋不要和金光瑶搅合在一起,薛洋装的再平稳,他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有所排斥,除了一味的作对,又有什么理由会听自己的。

晓星尘自嘲的笑了笑,将凉透的茶放在桌上,安抚道:“许是我真的多虑了,但还是麻烦子琛多和我呆上几日吧,若真没事,你我再离开这里下山游历。”

宋岚揉着头看着晓星尘来去匆匆,心里的疑惑却比刚才更深了,知道他真是为了薛洋才来的金麟台,却更迷惑好友怎么会做这么一个天方夜谭的噩梦。

夜凉如水,紧紧拽着二月的边角,再出去已经是四下无人万籁俱寂,月华朦朦胧胧,将汉白玉的拱桥投影到水中,恰似两个月牙,合抱成一个残缺的圆。被风一吹,晓星尘清醒了几分,不知怎么地想起薛洋的种种戏弄,反而将骨子里的倔强一一激发,愈加觉得自己没错。

薛洋害他至惨,却也赔给他一条命,又赔给他一个重活的来生,总要物尽其用,扭转乾坤,活的有意义一些吧?

月光如练,晓星尘一身白衣几乎要和拱桥融为一体,冷冷清清,一脚踏上最高的地方,似是要乘风而去。河水清澈见底,天上星映满弯弯曲曲的河面,风吹过时,连星星的倒影都生出参差不齐的轮廓,水面渐渐荡起一层层细微的涟漪,接着是清澈的趟水声和脆生生的石子碰撞声,冰凉的水气似乎一瞬间从河底冲上了拱桥。

晓星尘后退两步定了定神,再抬头时却见衣衫不整的少年正瞪眼看他,足下无鞋,裤脚挽到了膝盖上,衣服下摆也被掖进腰带。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薛洋挠着头不好意思道:“真巧啊,你也来摸鱼?”

“......”晓星尘不知道怎么接话,僵着身子站在一旁,思绪还留在傍晚见面时,少年既惊讶又恼怒的脸上,糖葫芦没有藏好,咕噜噜滚到了地上,糖衣沾了土变成灰扑扑一片,上一刻还令人爱不释手,下一个就被人弃如敝履。他越发急躁起来,仿佛看见晓星尘是多么扫兴的一件事,无数次打断金光瑶对晓星尘和宋岚的邀约。

但到底没什么用,该见面的人踏平山水也有相逢之日,离开的人时光轮回都有归期,尴尬持续了不久,又好似两人已经对视了苍海沧田的遥远,薛洋收起笑脸,踢了踢丢在地上的鱼,鱼尾跳跃了几下又沉寂下去。

他看着两步之遥的晓星尘,抓到鱼的欣喜一扫而空,定定问道:“你是为了我才来金麟台的吗?”

晓星尘想说是,又在薛洋无边黑墨的双眸中口是心非,想起他主动给的一个不知代表什么的吻,也想起他无赖的递到金光瑶嘴边的一颗糖葫芦,是一样的吧,他对所有人都没心没肺,喜欢时不分男女由着性子胡来,厌恶时只想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人永不超生。

他听见自己又冷又硬的声音被夜风吹的更凉,清清楚楚的涌进两人耳中:“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我怎会为你而来。”

踢鱼的脚落到了实处,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噗嗤’声,活蹦乱跳的鱼,肠穿肚烂成了一堆被人不屑一顾的烂肉。薛洋双眸亮的惊人,黑黝黝的眼珠几乎看的人要窒息而死,不出片刻猝然而笑,声似雏鸟黄鹂,没有怨恨没有不甘,只有一丝干干净净的叹息:“自作多情,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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