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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男二纪事(快穿)》TXT全集下载_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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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气疯了吧。

“你今晚住这。”奚鹤卿不跟卷耳废话,他往外走,不料衣服突然被卷耳拽住。

她道:“新娘成了我,那往日去各府送果子的差事,便不能再做了。”

这么些年,朝都的各府都让卷耳走了个遍,不说对所有人了如指掌,但也差不离了。

奚鹤卿垂眸,瞳仁从她的手上转到她的脸上,冷嗤,“那便不用去了。”

他们俩往日相识的事儿,反正也无人知晓。

卷耳颔首,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冯崎……”

“我有打算。”奚鹤卿沉目。

“行,那你走吧。”卷耳松了手,对着铜镜卸了头上花冠。

奚鹤卿看了眼她不施粉黛的脸,阴阳怪气道:“德行。”

朝都街道围着皇宫成‘回’字型坐落,朝内各部司在皇城最中心,诏狱也是。

诏狱共两层,地上四百间牢房用黑石灰抹墙,远处看黑压压一片,压得人心底发憷,而地下,便是审讯的地方。

刑架上挂着五花八门的刑具,地上正躺着个血肉模糊的人。

他被下了药,浑身无力,只能嘶哑着怒吼。

“你这阉狗!你究竟要做什么?”

冯崎一双眼睛瞪如铜铃,声嘶力竭,“阉狗祸国!我衍朝危矣!危矣啊!!”

奚鹤卿眯眼,在刑架上拽下条用铜环链成的东西。

那铜环戒指一样,每个都如成人指头粗细,铜环外是层层叠叠的血污,铜环里布满密密麻麻的倒刺钢针。

一条链上镶了五个铜环,正好套入人的五指,从指头带进指根,内里钢针刺入手指,刷子一样梳开手指皮肉。

要不了命,可手指上经络密布,疼痛连心,足以让人痛入心扉。

冯崎惊恐地看着奚鹤卿,“我乃朝廷命官!奚鹤卿!你敢!!”

奚鹤卿拎着那条铜环蹲下身,暗黑曳撒沾了地上血污,他却仿若未觉。

他长眉上扬,厉如刀锋,“冯大人,说说,蓬莱旧部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他声音压的极低,隐隐听着,能依稀辨别出尖戾。

冯崎闻言面皮一抖,大惊,“你为何会知道此事?”

九州志曾记,极东之地,落有一岛,名唤蓬莱。

蓬莱以女为尊,蓬莱女皇从不参与陆上朝代更迭纷争,是真正的世外人。

可自本朝开始,蓬莱开始和衍朝来往通商,衍朝矿产稀薄,而蓬莱每年矿产可达万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蓬莱被衍朝皇帝灭国,屠城那一日,岛上四周的水被染红,女皇近卫拼死抵抗,却终究是螳臂当车。

蓬莱国所有臣民被杀了个干净,女皇自刎于兰江。

如今十载而过,衍朝渐有流言四起,说当年之事并未结束,蓬莱仍有余孽尚存。

老皇帝撑着一口气,就是想查处蓬莱旧部,解决了这心头之患。

而冯崎,就是当年带兵灭了蓬莱之人。

“冯大人不必知晓我如何得知,我这还盼着冯大人能开启尊口,说说您的结果呢。”

奚鹤卿笑,那笑容诡异血腥,带着宦着独有的阴冷,“毕竟,冯大人的长孙,可还盼望着看见明日朝阳。”

他眼珠颜色极黑,瞧着人时,让人背后发寒。

“奚鹤卿!!”

“司主,这铜环便让属下伺候冯大人带上吧。”鸣金站在奚鹤卿身后,躬身道。

“不必。”

这种事,当然是自己亲手做比较有意思。

奚鹤卿抖开铜环,扯了个诡魅的笑,“我自己来。”

他面无表情,不顾冯崎挣扎,缓缓,缓缓地将铜环套进冯崎的手指。

“啊啊啊啊啊——!”

“奚鹤卿!你这阉狗!必定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冯崎头上青筋立现,浑浊的眼睛盯着自己手上往下掉的肉条,殷红的血滴答满地,冯崎嗓子里呜叻出声,痛的两眼翻白。

“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奚鹤卿森森道:“冯大人说笑了,奚某是个孤儿,哪里有,家啊?!”

他话音落,那铜环一撸到底,冯崎的手瞬间只剩五根白骨,血肉挤在铜环里,瞧着骇人。

“啊啊啊啊啊啊——!”

铜环内的血溅出来沾到奚鹤卿脸上,他抬手,轻轻抹了。

白皮红血,有一瞬,他像是地府走上来的罗刹。

“你......你,是......蓬莱人?”冯崎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断断续续的一个个字眼往外蹦。

“错了。”奚鹤卿甩了甩手上的血,接过鸣金递过来的帕子净手,“奚某是衍朝控卫司司主,哪儿是冯大人说的什么蓬莱人啊。”

他把帕子扔在地上,扶膝起身,低柔道:“既然冯大人不想说,奚某也不强求。”

奚鹤卿漫不经心,“送冯大人上路吧。”

“对了,冯府离这儿有些远,舟车劳顿,我就不接贵府小公子来这诏狱了。”

“我看您家那口枯井,便是您长孙的好去处。”

“奚鹤卿!!”冯崎目光定在他身上,嗓音一瞬间苍老许多。

“我......说。”

婚后的三日,卷耳出不了司府,也没见过奚鹤卿。

只是听下人闲聊时,说起个不小的事儿。

骠骑将军冯崎坠马,当场毙亡。

这消息传来时,卷耳正对着铜镜,在发间簪上朵玉白琉璃珠花,闻言只是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一笑。

她这婚成的莫名其妙,可司府上下却并无异常,这几天也未听到宫内有什么消息。

这年头,嫁错人都没人管了。

“夫人,今日您回门,可要打扮的鲜艳些。”

卷耳看了眼身旁侍女,莞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侍女兰壶眨了眨眼,刚要答,门口便响起一阵男声。

那人音色幽低,淡淡道:“你自然是司府的夫人。”

卷耳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人,“舍得回来了?”

奚鹤卿脸色一般。

这几日他忙着清洗冯崎查出来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合眼。

兰壶行礼退下,房间内只剩奚鹤卿和卷耳两人。

奚鹤卿看了两眼坐在妆台前的姑娘,迈步缓缓走过去。

卷耳看着他道:“回门?”

奚鹤卿目光在她瞳眸上停了一瞬,移开视线,道:“新婚三日,确是要回门。”

他头上玉冠雕着繁冗花样,是朵芙蓉。

她轻轻蹙眉,声音凉凉,“我回的哪门子的门。”

“我也不知。”奚鹤卿走过来,在匣子里给她挑了对玉钗,“我们都不知,不如去沈相那求个解释。”

奚鹤卿把玉钗丢到她面前,“带这个。”

“......”

奚鹤卿站在她身后,卷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料味。

太监因自己的阴私,身上惯用些香料盖着味道,卷耳在成婚那日就闻到过,只是不如今日离的近。

卷耳跟在奚鹤卿身后出门,司府离沈府不远,不到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来。

“司主,到了。”

奚鹤卿睁眼,与正看向自己的姑娘视线对个正着。

卷耳眨了眨眼,镇定的移开视线。

奚鹤卿撩开车帘下车,卷耳抿抿唇,跟在他身后出去。

沈府门外站满了人,沈相在前,他身边的夫人正眼眶含泪,兴奋地盯着下车的卷耳。

卷耳脚步一顿,奚鹤卿若有所觉,转头看了她一眼。

“欸呦喂我的女儿啊!”沈夫人像是不能自抑,眼眶通红的扑到卷耳面前。

“为娘的可算找到你了啊!”

卷耳:?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奚哥,人狠话不多。

第50章 奚鹤卿(3)

卷耳看了眼沈夫人,声音寡淡,“夫人,想必您是有什么误会,我哪里来的您这样的母亲呢。”

奚鹤卿压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盯着沈镇川。

沈府门口,一些不怕死的正对着沈相一家指指点点。一阵南风从背后吹过,沈振川后知后觉,背脊衣料内,冷汗湿了一片。

“先进去再说。”沈相侧身,沉着脸给奚鹤卿引路,“司主里面请。”

沈振川本不用如卑躬屈膝,他和奚鹤卿在官位上算是平级,只这一次,到底是沈振川处了下风。

奚鹤卿讥笑,回身向卷耳伸出手,“小夫人,走吧。”

卷耳抬眼,把手放入他冰凉手里。

厅内暗潮涌动,气氛僵硬到极点,卷耳只乖顺的坐在奚鹤卿身边,倒真像是个刚成婚的新嫁娘。

“沈相这意思,我这小夫人是您流落在外的女儿了?”奚鹤卿抬眸,他头上黑金玉扣泛着冷光,俊逸脸上挂着疏冷的笑,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沈夫人抬手擦了擦脸上硬挤出的眼泪,“让司主见笑了。”

“这姑娘,确是我们流落在外的女儿,这些年我与老爷也是边寻未果,论身份,她也是我沈家嫡出,身份也算配得上司主。”

卷耳听的好笑。

婚宴那晚,桌上的茶水,想必是沈振川着人准备的。

再加上今日莫名其妙的认亲,这家人为了解释这场莫名其妙的替嫁,可还真是煞费苦心......

“呵。”奚鹤卿眉目阴冷,凌厉地盯着沈夫人,“沈夫人是把我奚某当傻子,还是觉得我控卫司都是无能之辈?”

这世上,敢自称卷耳母亲的人,早就死了。

死在他们衍朝人手里。

手里的茶杯不转了,奚鹤卿随手扔到桌面上,发出“叮当”一声。

谁都能看出,奚鹤卿此刻心情不好。

沈振川面色一僵,“奚司主……”

“司封处,考功处,这两个地方,我要我的人上去。”

奚鹤卿面色森然,看着沈振川道:“沈相若应下,我便认了你们这不知道打哪蹦出来的小女儿。”

他直截了当,没有一点在这虚与委蛇的意思。

卷耳淡淡看着奚鹤卿,极力压着唇角。

这人肚子里全是黑水。

这哪是回门,这就是敲诈。

沈振川脸色难看,头上焦灼出汗水,“司主,这实在是……”

司封处,考功处,这两个地方掌着天下文官勋封调动,是沈振川手里最有权势的辖处。

奚鹤卿这是让他交权。

“嗯?”奚鹤卿挑目,神色淡淡,“沈相觉得,你家的女儿不值这两个位置?”

“我不介意再娶一位。”

奚鹤卿话落,沈夫人脸色一白。

替嫁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在于奚鹤卿肯不肯认。

他若肯认,控卫司足以平息此事。

他若不认,这事儿要是闹上去,还不知那个草包太子会怎么处理。

沈振川面色难看。

奚鹤卿扯了个笑,“沈相不必忧心,我选的人必然是干净的很,必定和我没有一丝瓜葛。”

卷耳喝了口茶掩盖自己的笑意。

沈夫人扯了扯沈振川的袖子,悲戚道:“老爷,我们可只有素薇这么一个女儿!妾身求求您了。”

四下寂静,卷耳坐的端庄,围观敲诈现场。

奚鹤卿也不急,长指敲在木桌上,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

半倾,沈振川咬牙,“我答应你。”

回去的马车上,奚鹤卿依旧靠着车壁阖眼,卷耳看了眼他的姿势,也默默往后靠了靠。

别说,挺舒服的。

“沈府看着像是未曾怀疑过你。”奚鹤卿淡淡开口,眼睛却未睁开。

“嗯。”卷耳应声,神色自若,“沈相老了,许多事情不如年轻时通透了。”

卷耳扫奚鹤卿一眼,“跟你这只狐狸比起来,他拍马也追不上。”

“……”

鸣金在外赶着马车,途径瓦子,外面传来热闹地叫卖声,烟火气很浓。

卷耳捏了颗小几上的葡萄放入口中,“所以你都算计好了?那日迷晕我的明铜,表面上是沈相在司府的细作,但其实他是你的人,对么?”

奚鹤卿唇角勾起,坦荡极了,“是。”

卷耳好笑。

谁都精不过他。

衍朝事情快了,婚礼替嫁之事,奚鹤卿应也是有意让自己进司府。

“对了。”卷耳看向他,“冯崎的事儿,处理干净了?”

奚鹤卿睁眼,“嗯。”

卷耳又道:“太子可有疑虑?”

奚鹤卿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冷笑,“那个草包,就算有疑虑又能如何?”

卷耳颔首,“那就好。”

“我去诏狱,你自己回府。”半晌,奚鹤卿开口。

卷耳揭开布帘,看到街道上忙碌而过的人,“我先不回去。”

奚鹤卿挑眉,嘴上又挂上那有些虚伪的笑,阴阳怪气,“怎么,有别的好去处?”

她说,“我回自己的铺子里看看。”

片刻,奚鹤卿无所谓地点头,他敲了敲车壁,懒洋洋道:“鸣金。”

“在。”

奚鹤卿吩咐道:“一会送她去铺子里。”

“是。”

再回来时,卷耳明显感到街坊邻里对自己的态度奇怪了起来。

隔壁瓷器店的父子俩,看卷耳的目光像是在看猴子。

这可是嫁给太监的女人啊!

“要不你先回?”卷耳一边下了马车,一边跟鸣金道。

“司主让我陪着夫人,属下不敢离开。”

卷耳无所谓点头,领着鸣金进了店,和水一兄弟俩打了招呼,卷耳绕进柜台,在柜子里拿了个襻膊带上,“吃水果么?”

鸣金一怔,“啊?”

“啊什么啊。”卷耳挑了点车厘子和葡萄盛在瓷碗里,她跑到后堂井边,洗干净碗里的果子,“尝尝?西洋来的玩意儿。”

“奴才不敢。”跟着过来的鸣金低头弯腰,做足了低姿态。

鸣金是奚鹤卿的贴身侍监,在往日不知可以踩在多少人头上,可不管卷耳之前是什么身份,此刻她都是司府的夫人,是主子。

鸣金是万死不敢僭越。

“鸣金,你留在后堂,先别出去。”卷耳捏着果子放进嘴里,看着鸣金皱眉,她淡淡的笑,“估摸着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我了。”

鸣金恍然,“是。”

卷耳坐在店里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鸣金在通往后堂的幕帘后。

过了快两个时辰,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

瓷碗里还有几颗晶莹的紫葡萄,卷耳指尖捏起一颗,抬眸时,一双明眸和来人对上。

只一眼,卷耳就垂下了眼睛。

这张脸可比奚鹤卿差远了。

那人风度翩翩地做了个揖,“沈姑娘?”

沈府上午莫名其妙的认亲,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给他们拉人替嫁所找的借口。

这人这样说,像是存心给卷耳找不痛快。

毕竟,谁愿意嫁给个阉人呢。

卷耳拿着帕子净了手,看了眼他身上昂贵布料,起身笑道:“阁下是官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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