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吴亥清浅一笑: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了。
又有人问:公子,那这个燕军的徐少浊是怎么一回事?
吴亥面露奇怪之色:为什么燕军将领会出现在我军军营?
众人:??
谢司涉咳了两声:不如杀了他?
吴亥冷冷一笑:怎么能杀了他呢?百里云霆勾结朱帅,玩弄我军,丢了颜面的可是整个吴军,往大了说,辱的是圣上的脸面。
李将军问:那公子是想?
示意谢司涉给他研磨,抽出张纸,吴亥提笔在纸上写起什么来。他说:汝南这一仗,我很有信心,等这个燕将醒了,问出他此行目的,就让他带着这封战书回去给他们燕王吧。
有人悟了:公子这是要打燕王的脸!
另一人接道:燕将敢看不起我们,敢不把我们圣上当回事,打他们燕王的脸怎么了!该打!
作者有话要说:无害:一天天的操碎了心!
第86章 心甘情愿
打燕王的脸?
想到没多久前那一张近在咫尺的含羞带愤的脸吴亥没忍住,黑黝双瞳抹上一点笑意, 浅浅勾了勾唇。
写完战书, 拓下帅印。吴亥温声说:请李将军统军, 今晚, 我再与诸君细细详谈如何攻讨汝南一事。
李将军称是, 众人也都应下。
那么朱固力的尸体
见众人踌躇,吴亥看了眼谢司涉。谢司涉在军营里做人一向活络,起身就把这事儿揽在自己身上了。
待众人离开营帐各自去忙,谢司涉圆滑的笑意才收了。
望着还没有醒来的徐少浊, 谢司涉目中浮上费解:公子您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留徐少浊活着?
什么打燕王的脸啊, 谢司涉才不信。
方才吴亥拿百里云霆说事,把朱固力的死和这些时日战事的凝滞有理有据述于诸人听这种随机应变之下的瞎诌糊弄,说的连谢司涉都快信了!这手段可真是高明!
谢司涉压低声音:公子这招极高, 这么一来, 把您和百里云霆的交易全推到了一个死人身上,而且还顺手压制了李将军,实在是高极了!
吴亥看了一眼谢司涉:这事你反应不错。
谢司涉能够当机立断,直接把朱固力闷死,给吴亥省了不少心。
谢司涉笑笑:朱固力这老头对公子反正也没什么用了,我当时想了想, 觉着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人杀了,推成病死,如果不行,我也可以杀了徐少浊, 推给徐少浊。总之,怎么着都染不到公子身上就是了。
又提到徐少浊,谢司涉想到了徐少浊一句句能把人气死的浑话。阴冷看向了昏迷中的人,他问:公子,此人必须要留着吗?
必须要留吗?
吴亥凤目微冷,也把视线投给了地上的徐少浊。
昏睡中,这人脸上居然还存有一种近乎天真的神态
看得吴亥真恨不得把他扔出去活埋了。
在吴亥看来,徐少浊所有的天真、所有的无知无畏,说是燕燎一手造成的也不为过。
毕竟燕燎把他护的太好了太好了
情绪全压在心底,吴亥脸面上是看不透的淡。他对谢司涉说:我说过,这人对燕王有用。
谢司涉拧眉:恕我直言,我完全不觉得他有什么值得公子利用的价值。
他蠢。你想,假设将来因为他的愚蠢,给燕王一个致命的打击,岂不是很有趣?你觉得,皆时,燕王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谢司涉怔住了:
眼前的公子风姿堪比谪仙,心中算盘却如此让人胆寒
如果真能发生像公子所说的这种事,那确实会很有趣谢司涉笑说:看来公子早有了思量主意,是我多虑了。不过,没想到公子对燕王的仇恨,竟然如此深刻呐
吴
亥不说话了。
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谢司涉会怎么想,那就是谢司涉的事了。
至于徐少浊
吴亥眼眸深了深。纵然吴亥再想让徐少浊消失,也不可能下手。
吴亥再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徐少浊在燕燎心中确实有很重的分量这一事实。
燕燎是很护短的人。但凡他认定的人,就谁也动不得,谁要动了燕燎想护着的人,就是动了他的逆鳞。
吴亥若是杀了徐少浊,或者让徐少浊死在了吴营,能和他扯上关系
本就是云泥之别,是天上骄阳与地底深渊,他又怎敢再添一道鸿沟?
徐少浊这个人,虽然蠢钝,可是吴亥不得不承认,至少徐少浊的眼里心里,真真实实的,从来只有燕燎一个人。
徐少浊为了燕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可以不怕伤,可以不怕死,一心一意忠诚着他的君王。
这世上,只有徐少浊,绝对不会伤害燕燎。
压下翻江倒海的嫉妒,吴亥瞌上了眼睛这一点连他也做不到。
哪怕吴亥什么也不做,只要燕燎动他一下,都会给燕燎带来伤害。
嫉妒是勉勉强强压下了,苦涩又泛上心头。
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这怪事的缘由一日不能得知,吴亥就一日安不了心、一日压不下这苦。
百苦妄为最。
吴亥自生于人世,便在泥泞荆棘里吃尽了苦头。
连最苦的妄念,他都能在爱恨交织里一点一点独自吞下。
如今,好不容易刚尝到了些微甜头,又怎么能屈服于尚不得知的怪事?
收尽所有情绪,吴亥问谢司涉:你说握奇之术,可占星辰、可问鬼神,那除了得到风后真传的人,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未卜先知,知常人所不知、做常人所不做吗?
谢司涉被吴亥问得一愣,以为吴亥是最近琢磨握奇之术过于入迷,想要自己成为这种人,便笑着说:世事无常,万物诡谲,公子才智已经远超过常人,何必还非要执着握奇之术
说着说着,谢司涉自己却犹疑了下来。收敛了笑意,谢司涉看了一眼徐少浊,沉声说:握奇之术占尽天机,所谓天机,其实大半数都写在了齐熬那本天书里。
公子,您是要做大事的人,与其我给你默写下来的那些凡墨,不如把天书抢过来。要是得了天书,凭您之才智,这天下万物于您而言,还不都是触手可得?
天书么念着这两个字,吴亥眸光深邃幽沉,目光里的情绪越发捉摸不透。
一旁倒地晕着的徐少浊,手指微不可见的抖了抖。
徐少浊感觉后颈很疼,头也很晕沉。
只是迷迷瞪瞪里,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着什么深刻仇恨,说着什么燕王,还说着什么天书?
燕王?
燕王!
徐少浊猛地睁开了眼。一抬眼,看到端正坐着的吴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