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记 分节阅读 143(1 / 2)
d紧随其后地压上,丝毫不给信陵子喘息的时间。
棋局在最后的时刻再度扑朔迷离起来,信陵子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一子,信陵子久久静坐在那里,棋子再也无法落下,剩下的空位已经不多,彼此双方所有的可能已经能清楚的算明,而如果此时他是明心的话,他有十成的把握,将这局赢下来,赢一子。
而明心会犯错吗信陵子抬起头,明心不再看棋盘,而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她不会错,这最后一子,是她赢了。
信陵子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这是他从踏入道途起,这颗心脏唯一的一次不听使唤,喉头一阵腥甜,信陵子摸摸嘴角,才发现鲜血已然从牙缝中渗出来,这局棋他融入了自己全部的信念,棋局破灭,心境同时受损。
至于他能不能从心境受损当中恢复过来,抑或是就此一蹶不振,那就不是二号关心的事情了。
隔着辽阔的棋盘,二号淡淡地向信陵子的方向道:“后面的你可会下。”
明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对自己说的,心头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回答就是默认,二号的嘴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风头我出完了,该你受苦了。”
下一刻,意识切换,神魂归位,明心一回到主导位置,一阵撕裂般的头痛便立即袭来,先才还疯转的仙心毫无预兆地黯淡下去,明心痛苦地捂住头,终于明白二号在修炼什么了,什么未知的力量,根本就是在修炼怎么最好的榨干她这点资本
好在明心并不需要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将这局残局收完,裁判敲响最终的钟声,可供信陵子思考的时间已然结束,他输了。
朦胧的钟声如从天外敲响,她这是赢了吗强撑下去的最后理由消失了,怀着浓浓的不真实感和对二号深沉的怨念,新晋白马会魁首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昏沉中,似乎有谁在争论什么,吵吵嚷嚷地听不真切,明心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吵嚷声渐渐止歇,所以应该是关心她的人吧明心满意地咕哝一声,安心地投入更深一层的睡眠。
一觉醒来,光线在眼皮上投下橙红的光影,看来今天天气不错,明心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头顶闪着符光的球形结界,一个长着翅膀的小人儿六肢着地跪在结界弧形的表面上,小小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她。
“醒了醒了大家快来看啊”
屋门外的方向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兰馨的呼唤,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都忙。
明心好笑地隔着结界戳戳兰馨满是委屈的脸,“我昏了多久了”
“三天了说好一起等的,结果都跑了”
从躺倒的窗上坐起来,身体无事,神识也恢复了,其实早该醒的,不知为何睡了这么长的时间,或许是赢了比赛终于能放松了吧
问了一下兰馨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兰馨是比赛的当天回来的,之后就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对外面发生的事反而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在那天之后渊夫子亲自宣布了本次白马会的头名,也就是她自己,随后便把自己送回三圣山的别院中好好修养,并嘱咐兰馨叫自己一醒来就联系韩菲。
第283章 黑暗之潮
大唐帝国,东平郡,伏山村。
伏山村是位于帝国西北边境上的一座小山村,正如村子的名字一样,伏山村就匍匐在帝国西北凹凸起伏的丘陵地带中间,四面群山环绕,是个虽不富裕但却宁静小村庄。
平凡的山村里也会走出不平凡的人物,在修炼文化最为鼎盛的唐国,每个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都有机会,林小河就是这样一个不平凡的人物,他今年二十八岁,炼气十层,这个成绩在大宗门中也是上游的水平,更何况他只是个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穷孩子。
更何况,他刚刚从长安归来,在那场刚刚结束的盛会当中,他非常幸运地从龙门选拔中冲杀出来,虽然只是白马会的第一轮就被刷掉,但却已经剩却世间无数了。
也是顺理成章的,他遇到了自己的贵人,来自中洲南方大宗门瑶台仙踪的一位结丹长老看重了他,很快他就要远赴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开启他截然不同的人生,在那之前,他想最后看一看这片生育他的小山村,看一看哺养他的乡亲们,从此以后仙凡两别,白首黑发,再见面应不识。
进山的道路鸟语花香,但却唯独不见人声,作为一个能从千万竞争者中杀出重围的精英,林小河的警惕性并不低,异常的平静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满怀激动的心情转为担忧,伏山村地处边境,山地中常有邻国的盗匪越境活动,虽然屡次剿灭但却不能根除,难道
想到这里林小河越发的谨慎,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前进,林小河是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乡亲们待他不薄,还是要看看的,再说有师父送他的防身灵符,想跑也不难
进了村口,林小河暗自舒了一口气,暗叹自己想的太多了,小山村里炊烟阵阵,泥土道路上,散养的鸡鸭悠闲地散着步,临近午时,村里还有孩童在玩闹,大概是见到法器的灵光落下,呼喊着各家的大人们纷纷从草屋中出来,奔跑着向村口迎来。
林小河露出幸福的微笑,放弃法器,徒步向着村民们快步走去,沉浸在亲人相见与离别的复杂感情中的林小河,没有注意到那些被他甩在身后的鸡鸭,双目中一片纯黑。
三天后,林小河从村子里驭器飞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幸福微笑,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白已经有大半变成和村民们相同的黑色,时间紧迫,他顾不得再绕到官路,直接就近翻越国界,向着那座遥远的南方国度飞去。
十天后,等到的一位弟子终于追踪到林小河的踪迹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一堆枯草从中,皮肉干瘪地贴在骨头上,如同一张皮鼓般紧绷的腹部破开一个大洞,就连山中的野兽也不愿意品尝这俱干尸,而此时,他已经身在故乡的万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