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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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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手指上移,将他衣袖间的一朵梨花捏在指间,低声笑了起来,缓缓道:“王爷魔怔了,当年怀小公子已二十有二,算不得孩童了,哪里还会哭闹着要东西?”

谢怀也跟着笑了起来,双目越发悠远,他喃喃道:“是我糊涂了,那时我比他还小五岁,怎么会……我只是,子良,我好像快记不住那些事了……”

文良这次没回话,他摸了针,小心落下。

“三百年了,凡人几生几世都这么过去了,他人呢?”谢怀呛咳几声,眼角有些红润,他偏过头闭上了眼。

文良急抬了手,在他掌心压了压,道:“王爷,桃生蛊犹在心中,不可动气。”

“今日来的人是谁?”

谢怀如今便是这般,桃生蛊的发作让他性情变得诡谲,并且神智有些模糊,常前言不搭后语,记忆错乱,但只要每次文良在身边,他必会谈及至陈年往事。

文良捏了捏他的手腕,回道:“是绛灵君,王爷可能已经不记得了,近百年来,四兽横行人世,这位绛灵君今日求见,估摸是要借我十恶域扬灵洲一地。”

“他想要让我十恶域镇守四兽。”谢怀沉默半晌,手指扣在玄石靠背上,玄袍上滚着的赤火曼珠沙华躺在地上,他嗤然而笑,把玩着手中陶埙,目光如炬,声色冷然道:“注意打的不错,就看他还有命来见本主否……”

文良道:“是否派哑奴前去?”

“让她去。”谢怀低头若有所思,手指从陶埙的裂缝处划过,“带上嫦君。”

文良无奈,心道谢怀果然还是在生嫦君的气,如若不然,派遣了哑奴,那陆英必定也跟着,岂非多此一举。

文良恍惚轻叹了一声,替他拔了针,明知人不会怎么听,还是悉心嘱托了好个时辰,最后还是谢怀摆了摆手,明确下了逐客令,文良这才作罢。

文良虽是医师,但在十恶道的地位并不亚于嫦君,认真来算,其实仅次于韩夫子,且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谢怀这里有绝对的信任。

这是他不同于其他八人的地方,诚然,在十恶域,信任于他们来讲,弃如敝履。

但文良珍视这份信任,谢怀当时若真想杀了嫦君,放眼整个十恶道,除了他,无人能在谢怀发疯时还敢上前自寻死路。

文良敢。

因为他知道,谢怀疯是疯了,但不代表他喜欢疯。

紧闭的寝殿中再次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曲断人殇。

来子良手指抬了抬,凭着感觉,握着一朵梨花,低声道:“怀小公子,花又开了……”

――若是来年花开……

――花开怎样?

彼时红衣少年郎转过了头,眼波流转,眉宇舒展,嘴角上扬,和着漫天雪色,笑着说道:“自然是娶你家王爷回府,恩爱长久了。”

☆、第五十四章

此时,远在柜山的成钰自然不知道,自己刚下去头一回,与谢怀面还没碰上,就被下了追杀令。

不过以他的性子,怕是知道了,撑死也不过问下他这人头值个几钱罢了。

天色明了,陈清酒似乎是要醒来,呼吸微深,成钰手搭在他腰际,刚要抬起,被他揽着的人却只是翻了个,又往他怀里躲了躲。

“阿酒。”

“嗯。”

成钰道:“你近日嗜睡不思食,莫不是……”

“夏日将至,倦乏多了些罢。”陈清酒伸出手,将他一推,偌大的床榻,人又要滚到地上了。

“我也觉得是这个理。”成钰腻歪着将人抱起,边替他更衣,边愁眉不展道:“虽说多睡睡是没什么,可你这春困夏倦,秋乏冬眠,回回在理,虽然为夫不在乎你傻一些,但这孩子生下来,可不能如此,败坏……”

陈清酒当头给了他一巴掌,伸着懒腰走到洗漱台前,捧了一把水。

奈何成钰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每日早起闲来无事,就爱贴着陈清酒,跟狗皮膏药似地,甩都甩不开。

成钰从背后抱着他,头枕在他肩头,陈清酒双手泡在水中,被他压的骨头都能断了去,冷冷道:“还要我伺候你洗脸吗?”

成钰眯着眼,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卖笑道:“阿酒愿意就成。”

陈清酒顿了顿,在他臂弯中转了个身,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而后抬手,糊了他一脸水。

成钰大概也是被拍了个头懵,抱着陈清酒有好些时间没动,这个样子,陈清酒倒不好意思同他胡闹,作势就要收回手中,谁知成钰那不安分的舌头突然伸出,在他掌心舔了一圈。

陈清酒毛骨悚然,道:“我手上全是洗脸水,你也舔!”

“只要是阿酒喂的,什么水我也敢舔。”这话乍一听下去还挺感动的,然而成钰这个淫,魔偏偏又露出个油腻的笑容,喃喃道:“管他上面的,还是下……”

得亏陈清酒教养好,没一个过肩摔把这货扔进洗脸盆里淹死了去。

当天,他扼住人命运的后颈,就将成钰拎到了鄢都城外三百里的地界上。

鄢都虽在人界,可却是实打实的归魔界管辖,是以进出人口都必须携带入城令牌,当然,魔界人除外。

而这一种令牌,城外有不少无良商家都在卖。

路边上随便搭建的帐篷里,一伙人正聚集着玩闹,身着异域风格的女子手指握着骰子盅,指挥道:“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

她正摇着,就要落手,前面摆着的长柜突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被人扣着。

女子笑着放下了骰子盅,支着腰走到了柜台后,手肘撑着,看着两位来客,道:“二位是来讨酒还是讨茶?”

成钰轻松自若地笑了笑,从衣袖中扔出一小木盒子,直言道:“来求两块入城的令牌。”

女子敛眉,拿过那盒子,转身背对着他们,颇为惆怅道:“那这可真是不巧,近日入城的人多了些,一时周转不过来,但是呦……”

女子侧身,媚眼一挑,指尖就要托起陈清酒的下颌,成钰将人往后一揽。

女子并未在意,只是收回了手,指尖压在唇珠上,依旧笑道:“但是若两位还能付的起更高的价,奴家倒是可以考虑再找一找。”

“姑娘觉得那价格太低?”成钰心中诧异,只好无奈地抚了抚额头,“那这样吧,我只要一块令牌,至于另外的……”

成钰抿了抿唇,原先清朗的声色突然变得阴抑,他似笑非笑地挑着眉,原本束起的青年发冠落下,只余一条发带绑在发尾,玄色广袖华衫裹着那单薄的身子。

“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柜台后的女子面色变了变,随即放下木盒,余光打量起被他护在身前的陈清酒身上,莞尔一笑,然后从腰后摘下一枚令牌放在柜台上。

“是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成钰颔了颔首,将令牌收在衣袖中,握着陈清酒的手,离开了。

女子抬头,柜台上的盒子瞬间化为齑粉,她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些,“魔修,这可比人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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